这时,郭太医也已经给王平把过了脉,又换了药方,重新开了些滋补调理的药。
王府的仆役和护卫们知道王爷苏醒的消息都非常高兴,同时,他们也对自己的工作放下心来——大概不会失业了。
因为临近新年,王平的身体渐渐康复,而且还有王爷与王妃关系好转的喜讯。欣儿与王妃商量后,令厨房多做了些花样饭食,让全府的人一起庆祝。
宁王府也终于因此摆脱了一个多月以来的沉闷气氛,如同其他府邸一样,向着过年的喜庆气氛过渡。
随着自己的好转,王平也开始考虑该怎样融入这个社会的问题。
作为王平来说,他对这个世界的认识的还很少,特别是对宁王身边亲友关系的认识。现在,他还想不出好的应付的方法。
不过,还好他现在还不能说话,自然露不出马脚,但只要过了几日,他康复之后,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这些日子以来,王平虽然听到了不少事情,但对于一个像宁王这样,已经在世界上存在过二十几年的人来说,这些事情还是显得有些杯水车薪。
更何况皇家本就是一个大家族,除了与宁王同系的二十多个兄弟姐妹以外,还有不少的伯伯、叔叔、姑姑家的堂兄弟、表兄弟们。
这是多么庞杂的关系网啊,不单单是宁王与其他人的关系,他需要注意和了解,而且其他人之间的关系,他也是需要心里有数的。也只有这样,他才可能平安处事,不会得罪人。
更何况这些天里,王平已经感受到,宁王原本就是一个不问政事,却与周围许多亲戚朋友甚是相得的人。
在王平躺在床上的这些天里,来看他的人络绎不绝,欣儿一阵应酬之后,都会向他念叨一遍来人的来历和一些问候的话。而从王平开始有意识以来,就听到了各种各样的人物前来看望他。
“方才简郡王的世子来了,他说,您出事前天晚上他还在咱府上喝酒,当时您还让他看您新得的玩意儿,竟想不到,才隔一天就出了如此大事。这已经是他来的第三次了,竟还没苏醒。”
“方才定边侯家的二公子来看你了,还带来了以前从益南(益州南部,即现在云南、贵州东部、四川南部一带地方)带来的药材,说是有提神醒脑的作用,说不定能让你早些醒来。”
“工部员外郎张先生与本部十余官员刚才来探望王爷,祝王爷早日康复。”
“工部的几位老铁匠刚才一同来看望王爷,因为王爷刚服了药睡下,便自作主张没有叫醒您,并给了他们些贴补的钱。”
“安郡王亲自来看望王爷,是否请他进来看望?”
……
在这十几天中,各种各样的郡王家的人就有五六个,公侯伯子亦有十几家,与宁王交好的官员虽不多、但民众却是不可胜数。这么多人又怎能让王平轻松认全。
更何况,如果哪天身体好了,上了街被人叫住,却又认不出来是谁,又该怎么办?虽然有几个人认不出不至于被怀疑身份,但太多的人认不出来也是会引来疑惑的。
而且认不出人来,得罪人是肯定的。君子也还罢了,若是小人,他们虽然因为身份原因奈何不得王平,但若是编个谣言,煽风点火之类,还是让人吃不消的。
来看王平的人中,大多数应该是和王平平日里关系较好的一类,比如一些郡王公侯和他们的子孙们,工部的官员和各色的匠人(宁王多找他们帮忙之故)以及曾受过宁王恩惠的百姓。
朝中的官员因为有不得与宗室来往的惯例,所以很少有登门拜访的,大多只是遣人来问,走一走场面。
但是,却有一件事让王平一直有些疑惑不解。
宁王有十几个兄弟和十几个姐妹,而这些天里除了还未封王的皇十弟两次亲自来看望以外,便只有皇长子安王赵愈曾经派长子——王平十九岁的“侄子”赵睦前来探望。
其他兄弟姐妹竟然连一点表示都没有。
当然,这么多人自然不能一棍子都打中。如宁王的四哥,定王赵慈已经被封到了兖州济阴郡,路途遥远,自然不会这么快有所“行动”。
但是除了已经去世的三哥、夭折的六哥和已经远走他乡的四哥外,只是比宁王年龄大并且有身份的兄长就有皇长子安王赵愈、太子(二皇子)赵思、五皇子兴王赵悠、七皇子宣王赵志和八皇子成王赵悉。
除了安王曾经遣子问候外,其他四个哥哥竟然对他这个弟弟不管不问。这不单是让王平感到费解,也让王平觉得传说中的兄弟之情也不过如此(王平可是二十一世纪的独生子哦)。
这样以来,王平更是觉得,将来很多事情都是很难把握分寸的。毕竟,王平不明白以前宁王和他们之间到底关系如何,宁王处理家族亲属之间事情的原则又是什么。
而这些东西又是偏偏问不得别人的。而王平也没有既让别人告诉他实情,又不让人怀疑的语言技巧,更何况,有很多东西,就是宁王最亲近的人,如欣儿等人也不一定清楚。
“失忆!”王平终于想到了一种可能行之有效的方法。
但紧接着,王平又发觉到了其中的不妥之处。
在这个时代,就是太医也未必知道失忆这种,在二十一世纪韩剧中经常出现的惯例疾病。更何况,他已经“原谅”了王妃,这样以来,他的妻子、丫环仆人们也都有权相信王平是记得原来的事情的。既然如此,又如何“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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