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谦摇头:“我也不懂画,只是他们这画好象也不能算是画。”
格兰轻轻一笑:“乱说,楼兰以画闻名,这几个肯定是他们的画师,怎么可能不算画?”
以画闻名?张谦忍不住笑了,笑的声音还不小!
突然,四周皆静,张谦徒然一惊,笑声一收,但明显还留下点尾音在回荡,众人的目光全聚集在他脸上,中间的老者严肃地喝问了一句。
格兰踏上一步:“我们是过路的客人!”是用古西域语言回答的。
“既然是客人,就应该知道这是本国神圣的活动,他为什么要笑?”中间的老者眼有厉光,也用古西域语言说。
这句话张谦能懂,他踏上一步,站在格兰身边:“对不起!本人向来喜欢画,看这三人都画得这么好,一时高兴就笑了。”阿拉伯语第一次会话,极生硬,也极慢,表达得很清楚。
格兰又惊又喜,郎君好聪明,这么快就学会说西域语了,比自己当时学习还快得多。
这话一说,所有人脸上都有了喜色,以画扬名的国家之人当然喜欢别人称赞他们的画。中间老者微笑:“客人从哪里来?”
格兰看着张谦,张谦平静地说:“大汉!这位是我的妻子!”
所有人耸然动容,中间的老者站起:“原来是天朝上国来人,请坐!”
天朝上国?大汉的声名远扬嘛!张谦大喜:“谢谢!”一拉格兰,两人在外面的人递过来的椅子上坐下。
左边的老者突然说:“今日比画大赛,既然存在意见分歧,一时难以决定,不如让这位贵客作一个评判如何?”
中间老者连连点头,转向张谦:“是这样,国王陛下让本官选一位画师去王宫作画,共有四十余人参加,层层选择之后,现在只剩下三人,两位老师有意见分歧,本官也一时难决,贵客既然喜欢画,又来自天朝上国,见识必定非凡,就请贵客作一个裁决如何?”
大汉之人必定见识非凡?张谦已无法回避,如果坦言自己不懂画,岂不堕了大汉之威名?张谦略一沉吟,转向右边之人:“这位老师,刚才你应该是选择这幅射猎图的,对吗?”几句阿拉伯语出口,越来越顺,外语也就是第一句难说罢了,只要敢说,终究还是可以让人听懂的。
右边之人高兴地说:“是的!贵客也这么看?”
张谦微笑:“敢问老师,这画好在何处?”
老者说:“此画画的是勇士狩猎,体现本国男儿的英勇,陛下一定会喜欢。”
原来只是在画的含义上理解,张谦转向左边:“那么,这位老师,你又为何看中这幅美女图呢?”“美女”两个字他是记得最牢的,这话说得分外流利。
左边老者说:“这个画师拉罕的画功非凡,Uw.uknsh.om 当为三人之首!”
明白了,一个着眼于内容,一个着眼于功力,才形成两人的意见分歧,找到了分歧点,解决问题就不会太难,张谦沉吟:“不知国王陛下需要画的是什么?”
中间的官员说:“王宫壁画!”
张谦点头:“如果要我选择,我会选择……他!”指的是那个年轻人拉罕。
拉罕喜笑颜开,上前一躬:“谢谢贵客!”两个老师意见存在分歧,这个贵客的一句话就能锁定他的地位,去王宫作画,可是每个画师的梦想。
右边的老者脸色微变:“请教贵客的评定原因。”
张谦说:“我的原因很简单,王宫壁画内容应由国王陛下自己才能定,画功的高下才应该是评定的依据,眼下他们画什么都没关系,到了王宫,一切都必须听陛下的安排。”
老者无言,他忘了一个最基本的事实,他们来这里不是选择画,而是选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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