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果然打动了二老,父亲开口:“谦儿今年新娶,儿媳孝顺能干,为父又何尝愿意这样做,但这两人……”深深叹息。
张谦平静地说:“这件事情就交给孩儿处理吧!”
父母早就深感难以处理,儿子主动请缨,又哪有不愿意之理?对视一眼:“好吧,你来处理!”
张谦点头:“那好!你们……”手一指其余的家丁:“你们全部出去!”
“是!”十余家丁一起点头,片刻间走得一个不剩。
张谦转向地上被寒风冻得瑟瑟发抖的两人:“张成、瑶儿,我问你们几句话,你们如实回答!”
“是!”两人颤抖着回答。
张谦久久地看着两人:“我问你们,是谁先勾引对方做出这伤风败俗之事的?谁先就打死谁!另一人可免一死!现在,开始回答!”
两人脸色又红又白,张成大声说:“回少爷的话,是奴才先勾引瑶儿的,她不肯,我就强暴了她!”
瑶儿大叫:“不!是我先勾引张成哥的,与他无关!”
张成大急,额头青筋爆起:“不!瑶儿……,一切都是我的错!”
瑶儿泣道:“成哥,你家里还有老母亲,这个罪还是……瑶儿担了吧!”
张成拼命摇头:“不!不……老爷、夫人,求求你们,打死我,放过瑶儿吧!奴才进府八年多,从来没有求过老爷什么事,这是奴才第一次求老爷,请老爷恩准!”
瑶儿双膝不离地,面向母亲:“夫人,瑶儿服侍夫人已有七年,也从来没有求过夫人什么事,今天,瑶儿求夫人一回,放过张成,他家里还有六十多的老母亲……”
张谦喝道:“停!”
满屋声音皆止,几人全都看向张谦,父母亲眼中神情很复杂,燕儿则是眼中有泪。
张谦看着地上的两双眼睛:“张成、瑶儿,你们很愚蠢,知道吗?”
张成身子在颤抖:“知道!少爷!”
张谦摇头:“你们在对方开口之后,只要保持沉默就能保全自己的性命,但偏偏抢着开口,非要送死不可,真是太愚蠢了!”
张成颤声说:“奴才自知愚蠢,只求少爷饶了瑶儿性命!”
又来了!张谦苦笑摇头:“我明明知道你们是愚蠢的,但为什么偏偏让我感动了呢?”
众人皆愣住!燕儿眼睛里有温柔的笑意!
张谦看着她的眼睛,缓缓地说:“燕儿,如此恩爱的一对你忍心拆散吗?”
燕儿温柔如水地看着他:“相公,我不忍心!真的不忍心!”
张谦转向父母:“父亲、母亲,这两人为了对方能活命,甘愿一死以谢爱人,实在是人世间最难得的情份!既然父母亲让孩儿全权处理,孩儿就当家了!张成、瑶儿,你们都不用死,今天就完婚吧!”
张成与瑶儿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目光中看到了狂喜,突然扑倒:“少爷,这……这是真的吗?”
“不!”母亲一句话打碎他们的美梦:“不,谦儿,这样处理不妥!”
张谦愣住:“孩儿恰恰认为,这样处理才是最合理的方式!”
母亲摇头:“如此伤风败俗之人,岂能无祸反而有福?张家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却也是知书守礼之家,我儿不可置张家的名声于不顾!”
燕儿轻轻地说:“婆婆,燕儿说几句,可以吗?”
“你可以说!”母亲说:“燕儿,你也是大户之女,应该知道家风乃是正家之本;名声乃是立世之道!”先堵住她的说情。
燕儿点头:“这一点儿媳自知!婆婆,俗话说得好,‘家丑不外扬’,这两人所为的确有伤风化,但儿媳认为,如果将他们打死,这丑也算是丢了,张家脸上一样无光,但如果按相公说的,让这两人完婚,他们之间的一切就是夫妇之间的事,不存在丢丑一说,反而能将这一场丑事化为喜事,此其一;其二,此时年关将近,凡事都讲一个喜庆,这两人一完婚,府中喜庆之气更浓,明年府中就可以添丁加口,也是又一重喜事,喜事连连,张家必定大发,相公在京城也能步步高升!张家还会有谁瞧不起?”
一番话说下来,.uuknshu.母亲心动了,是啊,眼前最难处理的就是张家名声蒙羞之事,但如果这两人结合,他们之间的苟合就变成了正常的夫妇之事,蒙羞的嫌疑自然不存在,看着她的脸色,燕儿知道她的心已动了,向张成和瑶儿叫道:“你们两个,还不谢过老爷、夫人不杀之恩、成人之美?”
瑶儿、张成连忙磕头:“谢老爷、谢夫人!”
父亲早已心动,脸上的沉重慢慢放下,长出了一口气:“好吧!就依你们吧!张成、瑶儿,今日完婚,吩咐下去,将隔壁厢房收拾一下,当作他们的新房吧!”
这话一说,宣告美梦成真,张谦操起桌上的剪刀,将两人身上的绳子剪断,绳子一断,两人跪在他面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痛哭。
张谦哈哈大笑:“两位新人,恭喜恭喜!”一拉燕儿的手,并肩而出,张成和瑶儿泪眼朦胧中,他们已去得远了。
喜讯已传开,院子中一片忙碌,从打死下人到新婚,这差距是如此之大,大得没有人能相信,张谦与燕儿站在梅树下,执手相看,温情脉脉柔如水,心事彼此两心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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