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好象心思不属,居然没有发令禁止,方七额头冷汗涔涔,突然扑地跪倒:“张公子饶命!小人认错!”
九个字一出,方家三人面色如土。
“很好!”张谦冷笑:“方大少爷如何教你的?一一道来!”
“混账!”方大少爷脸色铁青,也不知是骂谁!
方七打了个寒噤,颤声说:“不关大少爷的事,是……是师爷的吩咐!”
张谦长弓收起,转身冷冷地说:“大人,如此简单的一起嫁祸案,大人不问青红皂白就定案,现在还要包庇方家吗?如果是,本人立马就去京城,向圣上禀报一切!”
两个人在颤抖,师爷固然在颤抖,县令也不由得腿肚子抽筋,案件依法好办,上头追究下来他可以堂而皇之地推卸责任,但明明成了错案,他胆子再大也不敢知错不改,惊堂木一拍:“大胆祁正宗,居然陷害朝廷官员,该当何罪?”
祁师爷哪里还站得住,扑地跪倒:“大老爷饶命……小人猪油蒙了心,指使方七嫁祸于人,只想捞点家产,罪该万死!”
“来啊!”县令一声令下:“收入大牢!”
两个衙役上前,一左一右按住祁师爷,张谦冷冷喝道:“大人,一个师爷敢如此大胆吗?方家乃是主犯!按大汉律法,恶意栽赃朝廷官员、意图谋人家产者何罪?”至于是何罪,他是一窍不通,但绝对轻不了,但凡与朝廷官员连在一起的罪都不会轻!
方家一老一少全软了,扑地而跪:“老爷,我们父子俩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张谦淡淡地说:“你或许真的不知道,但方少爷可是亲眼看见在下杀人的!”
方大少爷脸色如土。
县令脸色变化不定,终于挥手:“关门,内议!”
张谦睁大眼睛,还有这一手?公开的审讯变成半公开,什么意思?门缓缓关上,县令居然下来了,走到张谦面前:“侍从官,本官也是依律法而行,决不敢有意对你不利,更不敢徇私枉法!”
“很好!”张谦平静地说:“本人相信县令大人的清正廉明,请大人宣判!”
县令呐呐地说:“刚才,方老爷也提出了第二个方案,不知侍从郎能否借鉴一下?”
“借鉴?”张谦皱眉:“以家产抵罪?”
方老爷连连点头:“小儿无知,冒犯侍从郎,方家愿意向侍从郎表达歉意!”
“还真有这种说法?本人还是第一次得知!但入乡随俗,本人又何苦不从?”张谦脸色稍和。
屋内气氛顿时松了许多,县令展颜一笑:“这就对了,方家族叔大人也身在京城,官居要职,侍从郎日后与他同在皇城为官,彼此之间既是乡亲,又是至友,岂不妙哉?”
张谦点头:“原来京城方大人乃是方老爷的至亲,这就好!这就好!”
方老爷松了口气。
张谦沉吟:“既然方老爷有如此至亲,身价自然不会太低,这样吧,就给十万金吧,十万金换方大公子一条命,想必方老爷不会嫌贵!”
“什么?十……十万金?”方大少爷象被蛇咬了一口,猛地跳起:“你……你……”
“你什么你?”张谦冷笑:“这可是方家教的!你不愿意也行啊,我本就不愿意谈这笔交易,老爷宣判吧,这个结果我会带到京城!”
方老爷愁眉苦脸:“十万金实在太贵,方家全部家产也没有十万金!张公子,这样吧,两万金!如何?”
燕儿突然说:“方老爷,我家相公开玩笑的!张家与方家同在成固县,我家相公又与方大人同城为官,岂能如此不容人?这件事情就此揭过,再也不提,我们张家也不缺这几个钱,你说是吧,相公!”
张谦侧目而视,燕儿眼睛里有央求,他微微点头:“我娘子说的正是我要说的,凡事和为贵,在下开个玩笑,各位别见怪!”
形势急转直下,众人目瞪口呆,相公开价十万,对方还到两万,妻子一表态,居然不要了!有这种奇事?
方老爷躬身一礼:“多谢张大人,多谢张夫人!”居然非常真诚!
张谦哈哈大笑:“大老爷,现在可以开门了吗?你再不开门,门口的乡亲只怕会以为我们在谈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县令陪笑:“自然!自然!开门!”
门缓缓而开,张谦随手一指:“这位祁师爷是个人才,还是别难为他了吧?告辞!”
转身而出,燕儿和小四一左一右相随,身后有声音传来:“多谢张大人!”中间好象还有祁师爷的声音。
围观众人个个目瞪口呆,今天这场案子真是太奇怪了,真正的一波三折,开始方家似乎占理,后来张家占优,最后,却是如此平和地结束,简直是开玩笑嘛!
“没事了,只是一个误会!”这是官差的话,人群慢慢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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