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河咬了咬嘴唇。
(她有没有生气?)
(她生气了没有?)
(她是否沉得住气?)
(一个人要是为了求生,是不是应该多忍忍气?)
都没有答案。
因为来不及有任何答案。
八大天王已生气。不止是生气,而是狂怒。
八大天王在狂怒中出手。
(他也许并不十分爱何小河。)
(他也许爱得很深,但并不自觉,以为自己可以随时离开她,但偏又离开不了。)
(可是他决不能忍受另外一个男人在他面前侮辱及何小河。)
(连用语言辱及也不可以。)
八大天王含忿动手。他全力出手,但全心要使何小河能脱逃出去。逃出去通知或救助花
府的人。八大天王的心思绝对不似他外表一般直。要不然,那一次他也不会诈醉获取了
「老天爷」的青睐。
有些人会装怒,有些人懂装醉,有些人喜欢装忙,有些人还懂得装弱小,只要一旦加上
一个「装」字,一切缺点,都成了武器。利害的武器。故而千万不能以貌取人。
在八大天王出手的同时,场中的战况,已有了极大的变化。
唐宝牛似已力竭。如果唐宝牛似一团火,火也在烧尽的时候。如果祥哥儿柔弱得像流水
般,水也有成为激流的时候。
唐宝牛的「火势」一弱,祥哥儿手上的「分水刺」突然一变为二,二变为四,四变为八,
八变为十六,十六变为三十二,三十二突合为一电一般光一般比意**还快的刺向唐宝牛心窝
祥哥儿这才攻出了他的第一招。
他一直在等。他一向都坚信一个人必定要能等,才会有收获。越是能等,收获越大。
当然,也有等不到收获的,那些幸运,不能掌握,但一个人要是完全不能等,那就可能什麽
收获都没有。
这跟「努力」的道理是一致的。
他要等的,就是唐宝牛力竭的时候了。唐宝牛已力竭。纵然一个力大无穷的人,他力竭
的时候,就跟失去毒牙的毒蛇差不了多少。
所以他反击。一击必杀的反击。他料定唐宝牛躲不了。
唐宝牛是逃不了。「分水刺」正中要害。唐宝牛还突然猛冲八步。刺抵在唐宝牛的胸瞠,
竟刺不入。唐宝牛奋力往前一冲,鱼刺就断了,而且还寸寸碎裂。唐宝牛狂吼一声,还一把
将祥哥儿整个人揽住,连着刺的碎片,一齐往庞大的身躯上挤压。彷佛那些每一片都足以割
石断木的利刃,刺戳在唐宝牛皮肉上,简直是正跟他搔痒一样。
明明是唐宝牛的生死关头,却成了祥哥儿的生死一发之间。如果给硬生生揽个实着,对
唐宝牛而言,可能只似被几根鱼刺戳在身上,但对祥哥儿来说,只怕就等於挤进了血肉磨坊
祥哥儿这才知道自己估计错了。他低估了唐宝牛。唐宝牛一身「十三太保横练」,号称
「钢皮铁骨」十四年,绝不是浪得虚名。一个人知道错的时候,往往不是错误的开始,而是
已经错得不可收拾、无法弭补的时侯错误往往是要付出高昂代价的。祥哥儿呢?他是不是已
错得无可挽回呢?
错了。唐宝牛也猛然发现自己错估了祥哥儿。当他蓦然抱了一个的的时候,他才省觉
祥哥儿的轻功,只怕决不在方恨少之下。他不怕揽空。而是怕祥哥儿正在自己一个全不能防
备的角度作狙击。
所以他突然暴起一声大吼。他要震住祥哥儿。
至少把对方震住一下,好让自己回一回气,再以全力对付
这一声大吼,犹如给祥哥儿兜心一掌,整个人震飞了出去。唐宝牛原先的攻势完全受挫,
脸孔歪曲,捂胸皱眉,在声浪的汹涛完全无以为凭,无可自主。这一声大吼同时也把欧阳
意意的飞铊攻势震了一震。
欧阳意意的「飞铊」就是他自己的身体。
他只不过怔了一怔,张炭的「反反拳」已排山倒海的攻了出去。
「反反拳」一出,对手完全失去了反击的馀地。能等才有收获。他已等了好久。一个人
要击败对手,除了能等,还要能够争取优势,把握失机。张炭立即采取了主动,进行反击。
可惜优势不在他们那。因为纵控全局的不是他们。真正能够采取全面攻击的,也不是他俩。
而是白愁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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