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斯表情略显惊恐地后退两步，“这……这是个什么玩意？！”
和他惊慌表现不同，维克托、纳列克和西露妮反而往扎克的方向靠去。
“这是……何等的天才才能创造出如此奇特的生命体！”维克托瞪大了双眼。
本想近距离接触扎克的他被杰斯一把拽住，“你疯了吗维克托，那可是一只怪物！”
“他显然有智慧，杰斯。”
维克托心情烦闷，今天的杰斯格外令他讨厌。
“既然是智慧生物，又能跟我们正常交流，你为什么要将他划分到怪物的行列？”
似乎受到了杰斯和维克托负面情绪的影响，扎克面部的表情变得有些闷闷不乐。
他那对黄绿色没有瞳孔的双眼向下微弯，头顶的一根犹如长鞭的触须无力的耸拉下来。
“扎克，被讨厌了么……”扎克眨了眨可怜巴巴的眼睛。
注意到纳列克和西露妮靠了过来，他的双腿重新溶解变成黏液，整个身体变得和他们一样高。
“你们，是我的，爸爸妈妈……”
扎克口中吐露的言语有些结巴，不太适应像正常人一样说话。
这是他之前纳列克和西露妮教过他人类身体构造后，他通过模仿人类的声带，在自己的喉部塑造出一个类似的器官。
“当然……扎克，我们的孩子！”
已然热泪盈眶的西露妮摘下了脸部的面罩，向前一扑，紧紧抱住了这个几百斤重的“孩子”。
“你当然没被讨厌扎克，你还有我们。”
纳列克也摘下了面罩，眼眶通红地揽过自己妻子的肩膀，和扎克抱在一起。
虽说扎克是炼金毒液堆积产生了意识形成的，但实际上已经完全改变性质的他根本不会对人造成任何影响。
“爸爸，妈妈……”扎克震动喉咙，黄绿色的双眼眯起，具有弹性的手臂擅长，轻轻环绕过他们的背部。
那张偌大又显得有些狰狞的大嘴微微抽动上勾，浮现起一丝笑意。
相较于负面情绪，作为养父母的纳列克和西露妮对他的影响更大。
“多么温馨的一幕啊杰斯。”李林感叹道，“你还准备拿这个‘孩子’做实验么？”
杰斯表情颇为复杂，沉默着一言不发。
实际上，当扎克依照人类塑造出了自己的身躯，并且开口说出“扎克不是怪物”这句话时，他就打消了拿扎克做实验的想法。
维克托亦是如此，甚至因为共情，眼眶也微微泛红。
等纳列克、西露妮和扎克温存许久，然后收敛了情绪后，维克托才扭头看向李林和杰斯：
“接下来我们该准备怎么做？”
“反正这实验肯定是进行不下去了。”杰斯叹了声气，“我不可能对一个拥有自由意志的生命做实验。”
“问问他们的意愿吧。”
李林、杰斯和维克托的目光同时转向眼前的这对夫妻和扎克。
“我们……”西露妮表情有些犹豫，看向自己的丈夫纳列克。
他们为了打听扎克被带去了哪里，几乎花光了本就为数不多的积蓄。
就算放他们回祖安，既没钱、工作的地方又被查封的他们无处可去。
“如果你们想留在皮尔特沃夫，我可以出资为你们在北城区买一套房子，并争取向学院为你们申请一份工作……当然，扎克可能不能在外边露面就是了。”
李林提出了让他们夫妻十分心动的条件。
纳列克想了想，还是婉拒了李林的好意，“多谢您的好意，但您提出的这些简直太贵重了，我们受之有愧……”
他停顿了片刻，长满老茧的粗糙大手和西露妮的手握住，“我们还是回祖安吧……”
“行吧，不过你们可以去黑巷，到福根酒馆找那里的老板，一个叫范德尔，有浓密络腮胡的魁梧中年男人。
“我和他的交情不错，他能为你们提供住处和工作……就当我们抓错了扎克为你们的补偿吧，就别拒绝了。”
“……”纳列克保持缄默，神情十分纠结。
一方面，他们的确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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