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及见刀出鞘,故作惊吓状,退后半步,连连行礼道:“在下京城人氏,家中出了变故,家父与杨公公是旧相识,这才让我来投奔杨公公。我去了洪州,洪州的人说杨公公在上饶,我去上饶军营,递去名帖后,参军大人说杨公公在此处,小的这才赶了过来。”
崔校尉看着远处二人牵不过来的四匹战马,心中充满了质疑。
问题不是出在四匹战马上,长途奔袭,多配马匹,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奇怪就奇怪在二人为何单单牵了两匹,为何又要只牵两匹?
崔校尉还想盘问出二人的底细来,可成及不待他说话,便率先开口道:“杨公公就在此处,杨公公认得我。”
说完,成及还对远处的杨复光招了招手,大声道:“杨公公,是小侄啊!”
远处的杨复光是一脸的错愕。
坐在椅子上的杨复光反复打量了成及几眼,当然是不可能想起成及是何人。
但成及却是叫杨复光为公公,这个称呼是杨复光早年入宫,还不曾有官街时才会有人叫得称呼。
那般时日算起来已是有数十年了。
会这么叫的,除了京城早年结实的一些故交,是没有人会这么叫的。
杨复光思量着,难道说这小儿真是京城来的?
时过境迁,数十年间,小童也该长变了样吧?
崔校尉略显犹豫,以询问的目光投向杨复光。
杨复光沉吟稍许,后还是点了点头。
成及见杨复光点头,UU.knshum心中大喜,脸色也满是欣喜。
这不过这两个喜中间,存在着太多不同而已。
崔校尉偏头让几名士卒围过来,而后亲自带着成及二人走了过去。
距离杨复光还有十步之时,成及就一头跪倒在地。
很是委屈的哭诉道:“杨公公啊!小侄总算是找到你了!这一路走来……”
成及是边哭边嚎,坐在太师椅上的杨复光都不禁有些动容起来。
再看看二人身上血迹残留的痕迹,更显为难了几分。
杨复光睚眦必报不假,但他却也是重情之人。
睚眦必报之人记仇,同样也记恩。
想当年杨复光入宫之时,年仅不过十岁而已。
一个十岁的孩童,就得去面对宫中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为了能让自己地位提升做那人上人,不再受人欺负,他也曾绞尽脑汁的去结交大臣权宦。
可正真理他的又能有几个?
现在杨复光算是位高权重,自己成了权宦,但他真正肯交心的,还是当年结交的那些落魄官员。
也不知道这位自称小侄的少年是出自哪一家呢?
杨复光微微起身,想上前搀扶,但还是留了一分警惕。
杨复光语气柔和问道:“贤侄姓甚名谁?令尊是?”
成及抽涕地向杨复光爬去,口中断断续续道:“小侄……呜呜……小侄是……”
八步、七步……
“小侄是……是你老子!”
成及突然跳起,反手取下背负的长槊,扬槊就要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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