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白,这里就是你父亲留下的狙击|枪,使用这把枪的人,被称作‘狙击手’,你父亲就是一名狙击手。”
…………雨还在下。好冷。
“……你父亲是一名真正的军人,是一位勇敢的战士,是帝国的英雄……”
黑色短发被雨淋湿,一缕一缕胡乱的贴在因寒冷而微微发青的脸上。幼小的女孩沉默,静静的听着眼前一身军装的女人的话,一双海蓝色双眼中满是空洞,竟不见一丝高光。她嘴角的淤青还未散去,身上破损发白的衬衣上甚至还沾着血,散发出难闻的廉价洗衣粉的味道。
“来,诺白,这把狙击|枪,根据你父亲之前的遗愿,交给你。并且因为荣誉累加,你有资格在联盟第一军校内试读一年,箱子里是资格证,两年后批准入校,会有负责人来接你,此期间请小心保管。”女人,之前自称为‘玛格丽娜中尉’的女人弯腰,从旁边人的手中拿过一个略大的黑色箱子,递到诺白面前。
————…………是父亲的,那个人的枪。
诺白沉默的点点头,伸手将箱子接过。箱子很沉,但诺白却一点也没有流露出提不动的意思,只是安静的看着玛格丽娜,等待着她的下文。
玛格丽娜看了看四周破败的贫民窟,叹了口气,有些同情怜悯的看了看一语不发的诺白,然后转身,带着自己的随从士兵上了来时的悬浮车。
诺亚是前线自己得力的狙击手,而为国而死的他的唯一的女儿,竟流落到贫民窟生活。
————“…………再过几年,回母校再看一看那个孩子吧。”
————————————————————
顶着众人或恶意或冷漠的眼神,诺白抱紧了怀中的箱子,快步甩开盯着她的人们走进了自己的小屋。
“…………”
诺白坐在床边,将箱子平放在腿上,指尖微颤的打开了锁。
箱子内部分散的放置着分解开的一把纯黑色狙击枪的各个部件。在箱盖内侧,是一条嵌入了身份信息的腕带。诺白垂着眼帘,半晌,她抬起手心布满厚茧的手,照着记忆组装着属于父亲的枪。
她手上的动作不快,却没有一丝犹豫或颤抖,一双眼睛平静空洞,一时间房间内只传来组装机械时的零件相碰的声音。诺白甩了甩固定枪托时感到疼的手,最后按上弹夹。两只手托着枪身架在右肩上,头一偏,正对着瞄准镜。
「————“……这样,小诺,你看,像这样架着才不会痛,也更稳……”」
记忆中的男人有着宽厚的肩膀,胡子拉碴,他叼着烟,用手将对于当时的她来说过大的枪身扶正,耐心的教着,「“……然后偏头,闭上一只眼,透过瞄准镜……看到视野里那个蓝色的点了吗?把它正对着那个篱笆上的罐子,屏住呼吸……然后果断开|枪,切记不可犹豫,在战场上留给狙击手的时间和机会往往稍纵即逝……”」
那时年幼的她一脸严肃,在准星对准罐子后果断开枪,离得还不算远的罐子几乎在枪响的一瞬间就炸开了花。「“好重啊爸爸!”」她笑着仰头,迎着父亲惊讶复杂的目光,笑得一脸骄傲开心。「“…………”」那个男人吸了口烟,摸了摸她的发顶,「“……小诺,你现在去看我给你的那几本关于战术的书,明天我把罐子离的远一点你再练习狙击。”」
「“嗯嗯!小诺一定会努力的!小诺要成为像爸爸一样厉害的狙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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