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和哥哥的打斗中,从来都是以胜利者的身份出现。
最初,他不懂得,只以为本就应该如此。
但随着年龄的增大,渐渐明白,忍让,是因为亲情。
这天下除了父母,没有谁是生下来就亏欠了他人的。
如今,这一切都结束了。
三声闷响之后,他的身后在没有了声息,王庄只剩下了拼命的逃亡,带着王君的期待,逃出这里,活下去。
“你个孬种,活下去,别让咱们老王家绝后!”
王君满脸鲜血,凄厉而笑,全然不顾那即将落下的木棍,对着王庄大喊。
他的脑海中,对于王君的记忆,永远的停留在了这个瞬间。
“哥,我会活下去,会活到最后,一定不会让咱们家绝后。”
王庄蹲坐在地上,将头埋进了双腿间,肩膀一下一下不断的抽动着。手中、不知从何处捡来的树叶,被他不断的撕碎,撕碎!
泪水、沿着脸颊不断的滴落,那怕是在这之前的厮杀中,他也从未落泪,但此时,他哭了。
因为王君而哭,因为亲情而哭,因为、缅怀而哭。
当一个男人,为了亲情而哭,至少证明了一点,他、长大了。
......
许诺坐在紫玉山的殿前的石阶上,一只手拄着下巴,静静的看着那清澈的天空。
蓝天,白云,清风。
在她脚下的不远处,一道巨大的山崖耸立,山崖中,雾气缭绕,隐隐可见其中点点绿荫,在那雾气之中,不时有白鹤翱翔而过,发出一声声清脆的鸣叫,宛如仙境。
“师姐,在想什么?”
项清将一件长衫披在许诺的身上,见许诺依旧没有反应之后,轻声的问道。
“哦?哦,没想什么。”
许诺轻轻的愣了一下,回过神之后,才想到项清的一声师姐称呼的是她,笑着回了一句:“对了,你的事儿怎么样了?”
“师尊已经请问过了山主,山主还在考虑,但师尊说了,我留下来的概率很大,大概这以后,便由清儿服侍师姐的日常了。”
项清听到了许诺的问话,开心的笑了一下,便迫不及待的对许诺说了起来。
“师姐你也知道,你的身份太尊贵了,不说宗主和白殿主的关注,我进入宗门有几年了,还一直没有听说有谁能够惊动大长老。
当日的事情传出之后,宗门简直轰动了,都想要看一看师姐。
大长老太神秘了,在宗门中,早就是神仙一样的人物,许多进入宗门百年的人,都没有见过大长老一面。只是大长老之前外出游历,返回宗门之后,又突然宣布闭关,闭关五十年,枯坐洞府,让许多想要见大长老的人都伤透了心。
如今为了师姐,大长老不惜破关,出言,对于宗门来说,这样的事儿,轰动是必然的。谁都想看一看师姐,看一看能够惊动大长老的人。
不说别的,便是我们这些下人,在这些日子中也有人不断的像我打探师姐的消息。
而且,听说有无数的杂役,为了服侍师姐,不惜动用了很多的关系,如果不是师姐念旧,和山主提出过希望我来服侍,这里早就没有我的什么事儿了。
即便是这样,负责杂役处的长老也曾经和我谈过话,希望我能够知趣的让出这样的机会,给真正有能力的人。
可是我又不傻,怎么会让出这样的机会,不说服侍师姐轻松,师姐你名动宗门,以后注定会成为天骄一样的人物,单是为了这点,我也不会让出这样的机会啊。”
项清说的杂乱,不断侃侃而谈,许诺听后倒是轻轻的笑了一笑。
至今她还没有习惯被人服侍,被人恭维,她曾经拒绝过几次,只是在她拒绝之后,项清显得很惶恐,不断的道歉认错,她在项清的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渐渐的,也就随认之了。
她自幼清苦,在家时,被弟弟欺负,在外时,被同龄人欺负。在石村中,除了丁磊和谢晨之外,没有另外的朋友。丁磊与她交谈时,也大多是以打趣为主,而谢晨、两人间的关系有些复杂。
如今,丁磊在宗门内失去了踪迹,而谢晨,却是被流放进了那片荒山,.knshu.c 石村中,来时十人,到了如今,也就只剩下了谢晨和王家两兄弟还能找到下落。
“我让你打听的事儿,打探到了什么消息没有?”许诺问。
“有了一些头绪。”项清脸色一变,郑重的回复到:“青云宗本就山多,师姐你说的那片从青云殿到刑罚阁的荒山本就不出众,也一直没有一个名称,我前日在宗门之中打探了一番,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在师姐来到这里之前,那边便被彻底的封锁起来,即便是神识也无法入内。
那边有很多刑罚殿弟子守护,听说,无论何人,只要踏足那里,便会被关押面壁。如今怨声四起,很多人有事儿往返青云殿,刑罚阁,都需要绕路而行。所有师姐让我打探谢晨师兄,没有消息流出。”
许诺听到这里,心中一沉,虽然之前找有预计,此时听闻,依旧显得心惊。在宗门内,封锁一座山,这山还是往返青云殿和刑罚阁的必经之路,为的,究竟是什么?她还未深想,便听到项清继续说道:“倒是那个叫做丁磊的师兄,有了一些消息。
我之前打探了一番,却每个人都说没有见过,也没有人听过。倒是按照师姐给我的特征,在打探之后,有了一些发现。
听说,在赤云山,几日之前,闯进了一个陌生的弟子,大头,好吹嘘,和师姐说的无论是时间还是特征都完全相同。
在进入了赤云山后,不知发生了什么,最后也没有了消息,有人说被驱逐出宗,也有人传说那个大头靠着三寸不烂之舌,胡搅蛮缠,最终留在了赤云山,成为了赤云山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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