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连走了好几天。
一路上,凯西发现,身边的树越来越稀疏,草也越来越短。这种感觉就像是要从这片森林中出去了一样。
他不禁紧张起来,因为他舍不得离开这里,觉得在这里才能找回他曾失去的快乐。
“放心好了,我们还在森林里呢。在完成这个炼金术之前,我们是不会出去的。”盖德尔似乎猜到了凯西的心思,解释说。
这话让凯西很是感激。
随后,盖德尔打趣说:“哎呀呀,你看,地图在手,心不抖,哈哈。”说完,他指着一张地图的一块区域给凯西看:“喏,这个森林的地图,我们在这儿呢。”他又用手在图上划了一下,说:“我们正往这边走呢。”
这时凯西才真正看清他手上的地图,只见那地图不知用什么材质制成,薄薄的却十分有韧性,这一路上经盖德尔反复折叠,反复图画,上面居然都没留下任何褶皱。
他虽然看不懂地图,但盖德尔指的区域是森林的左下方,划的方向是右上。显然,这么看来,他们正往森林的内部走。
盖德尔接着说:“现在我们的目标是金睛兽的地盘。这种野兽会使用两种元素,山元素为主,风元素为辅。它本身并不是很强,也不难抓,但却不怎么常见。”
他耐心地解释说:“其原因嘛,就是它们的皮是很好的材料。随着人们的大量捕杀,现如今它们的数量已经变得很少。能从这些猎杀中活下来的,都是些很狡猾的,它们...”
凯西在旁听着听着,神情恍惚起来,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隐约觉得盖德尔正在发生某种变化。
这些天,盖德尔的话比以前还要多,可话的内容却截然不同。最近盖德尔说的,大多是介绍很多概念,以及对这些概念的解释,并力求他能理解。对于这些概念,他想问的,盖德尔会认真解释,不想问的,盖德尔也会不厌其烦地唠叨。
这与以前的他明显不一样。
以前他虽然话也不少,但大多是一些废话,据他自己一次醉酒后所说,是“我们这些人啊,光是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了。你呢,扔路上都没人看一眼,我呢,呵,我更惨了,到现在没被人干掉全凭运气。可再苦再烂的菜,也配得上哪怕一丁点最廉价的调味料不是?”
凯西对他的胡言乱语并不上心,虽然盖德尔以此标榜他每天吹牛打屁,其实是为了排忧解难,聊作宽慰,但他认为,无休止的自嘲与“幽默”,只会沦为别人的笑柄。
他们正变得越来越像真正的父子。
虽然凯西一门心思只想变强,并不乐于去揣摩别人的心思,但这种变化,恰好反映盖德尔对凯西的热情正逐渐升温。
这时,盖德尔停下脚步,用脚铲了铲地面,掐着腰向四周张望,长舒一口气说:“我们到了。”
凯西总算回过神来,并发现他们已经进入一个全新的环境里了。
这里是一望无际的荒地,视野范围内看不到任何野兽或者植物,地势凹凸不平,各处都堆起了大大小小的土丘,像是一座座塔。土丘矮的有两三米,高的能达十几米,一阵风吹来,将地上厚至几十公分的灰尘高高扬起,灰尘漫天飞舞,瞬间就将二人笼罩在内。
与之前的地方比起来,这里宛若另一个世界。
盖德尔眯起眼睛,大声说:“不用担心,森林就是这样,每个区域都有其特色,这片区域就是金睛兽的地盘,叫灰原。”
“这里的所有野兽,都会使用山系魔法。”他强调说。
盖德尔边说边往前走,不一会就走到一个小土丘顶。
凯西不知道这土丘是怎样形成的,为何风刮不散它,便用力跺下脚。
“这么硬?”他感觉到,虽然脚深陷灰尘之中,但灰尘下却是坚硬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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