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二王爷已经到了,几位嫌犯也都已带到。[.n(万)sh(书)(楼)]”皇宫之中,一个太监轻手轻脚的跑进御书房,刻意的回避了太后,皇后两只母老虎随时都可能将他杀死的目光,向文帝轻声禀告道。
“嗯,宣他们进来吧。”文帝懒洋洋道,“让侍卫们都站的远些。”
“是!”太监恭敬的跪安,佝偻着身子倒退出御书房,立在房外的院子中尖声叫道,“宣二王爷闲云,入御书房见驾。”
“儿臣参加父皇,参见母后,参见皇后娘娘!”不多会儿,已换上云龙纹锦袍的闲云走了进来,草草一扫房中之人后,跪下向文帝,太后与皇后分别叩首。
“云儿免礼,起来吧。”文帝远远地轻抬手臂,闲云也就顺意的站了起来,又分别向小皇子闲畅,兵部尚书李,宰相桑年与刑部尚书陈宏见礼。最后两人因为是文帝的心腹,所以有机会旁听家务,而留下刑部尚书在这里则是太后的意思。
十年不见,闲云已成长得稳重冷静,眉宇间英气勃勃,整个人都充满自信,文帝越看越喜欢,心道十年的磨砺果然让他长进不少,此番归来,定能成为周国的一大助力。他微微一笑,问道,“人都带来了么?”
闲云拱手道,“启禀父皇,都带来了!”文帝点点头道,“嗯,那就让他们都进来吧。”闲云应了声是。转身道,“把人都带进来。”
伴随着一阵叮叮当当地镣铐声,四位犯人以肮脏邋遢的萧清琳为首,走进了进来。房内一片肃杀之气,几道刀子般的目光齐刷刷射向萧清琳。在场数人中。除文帝与桑年两个老狐狸心迹深藏不露。其余五人都全不掩饰他们对萧清琳的憎恶,若不是有皇帝坐镇,只怕太后与皇后,小皇子三人都已经扑上去剥她的皮了。
但萧清琳此刻早有算计,丝毫不觉得被这些大人物盯上有什么可怕。她坦荡荡迎向五道杀气。好像什么错都不曾犯过一样。这番冷静沉着,倒引得李与陈宏两人轻咦了一声。
“民女萧清琳,蓝海风。小玉,罪臣周仓。参见陛下!”四人一起跪倒,高声参拜。
话音才落,小皇子闲畅已从位子上跳了起来,指着萧清琳恶狠狠道,“就是她,就是她,就是这个小贱人,踩坏了我地脸,父皇,母后,你们要为儿臣做主啊!”
“畅儿,不得无礼!”太后假惺惺地怒斥道,“有皇上在这里,当然会给你做主,身为皇子,这般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是,是,畅儿知罪。”小皇子乖乖缩回座位上,却又不甘心就这么算了,他本来就只有十五岁,正是少年心性,歪点子最多,脑瓜一转,已生出主意,哎哟哎哟的捂着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额头小声轻嚎起来。
这番做作果然有效,但只是皇后疼惜的把他抱过去问长问短,文帝与太后却深深失望,这孩子不过受了点小苦就这样装模作样的扮可怜,以后打起仗来,他还不得躲到床下去搬乌龟。
太后气地狠狠瞪他一眼,吓得这小子立马止住了嚎叫,文帝见场中已经平静,向刑部尚书问道,“陈爱卿,殴打皇子,按律该判何罪。”
陈宏欠身答道,“无故殴打皇子,挑战皇威,按律当诛。”他倒是干脆地很,直接判了死罪。
文帝嗯了一声,又对萧清琳道,“萧清琳,你虽与博儿有口头婚约,但你们一天未成亲,你就还不是我闲家地儿媳,你当街殴打畅儿,也就算不得闲家的家务事。朕身为一国之君,决不能带头姑息养奸,置刑法的威严于不顾。现在朕给你一个申辩地机会,有什么话,你尽可说来,若是果真畅儿有错在先,朕也决不袒护。”
萧清琳仰头看着文帝,说道,“启禀陛下,当时在广场上,小王爷虽然言语轻佻,但并未得罪民女,陈大人说民女无故殴打皇子,民女认罪。”
“既然认罪,那便拖出去斩了吧。”皇后见萧清琳居然不做辩解立即认罪,心里说不出的欢喜,她本来就属于反对闲博娶萧清琳地那类人,此刻生怕旁边有人出来求情,赶紧抢了话头。
萧清琳笑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民女确实该斩,只是民女还有两句遗言没有说完,恳请皇后娘娘开恩,让民女有始有终。”
听得遗言二字,皇后已经心花怒放,再瞅瞅周围的人,似乎也没有谁要出来求情的样子,她没有想到扳倒萧清琳竟会这样简单,哪里还会介意让她多说一句两句,当下端庄坐正,摆出一副母仪天下公正不阿的姿态,说道,“本宫准了,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吧。”
萧清琳故作感恩,向她叩了一首,道,“其一,民女在殴打小皇子之时,并不知道他就是皇子。其二,对这等残忍无情的衣冠禽兽,民女即使知道他的身份,也同样照打不误!”
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即使知道他的身份,也同样照打不误。这等于是当着众人的面狠狠抽了闲家所有人一记耳光。果然是知道自己离死不远,所以百无禁忌了么?
“大胆!”刑部尚书陈宏第一个跳了起来,“在御书房内公然污蔑皇族,萧清琳,你活腻了……”她自然是活腻了,陈宏一时气急,说了一句没营养的话,很快他又镇定下来,转向文帝一边道,“殴打皇子再加污蔑皇族,陛下,臣请陛下将萧清琳凌迟处死。以正天威!”
由他起头,皇后等人也立刻使出百般演技,让自己变得无比愤怒,纷纷跪下哀求文帝立刻处死萧清琳,但稀奇地是。一贯能跑能跳的小皇子反应却没有他们激烈。闲云与桑年则不住叹息。心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等吧,看萧清琳这出戏怎么演下去。
所有人的反应都逃不过文帝的眼睛,他默然不语。苦苦思考。他真没想到萧清琳会这样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讲。真当自己是个宝贝。没人敢治她了,她这样公然扫了闲家的面子,对她又有什么好处。他目光锁定了萧清琳。看了又看,看了又看。可是除了一个坦荡荡地玉面,一双清澈镇定地眼睛,他又怎能穿越异能的保护窥探到萧清琳内心的一丁点想法。
半晌之后,文帝才开口道,“萧清琳,你说我儿是个衣冠禽兽,可有任何证据?”
萧清琳松了一口大气,心想自己终于赌对了,文帝此人胸有丘壑,面对这样的侮辱都等面不改色,真不愧为一国之君,第一次,她心悦诚服的给文帝行了一礼,昂首道,“请问陛下,若是王子虐待自家婢女,致其殒命,该当何罪。再请问陛下,若是王子强抢民女,将其带回回家后百般虐待,致其殒命,又该当何罪。最后请问陛下,假若民女当街阻止了嗓子企图强强民女地意图,并因无法忍受他地暴行,因而出手教训,又该当何罪?”
闲云与桑年对视一眼,两人都露出了一抹恍然大悟地微笑,原来萧清琳是打得这个主意,只不过,她三问的内容是真的么,而她又如何知道闲畅是个喜好虐待地人,这个秘密,假若这真是个秘密的话,那莫说他们两个,就是皇帝皇后,也未必可知,萧清琳又是怎么知道地呢?
“你这是污蔑,污蔑!父皇,你切莫听着贱人的胡言!”小皇子闲畅终于按耐不住了。文帝深深看了他一眼,将小皇子眼中隐藏的惶恐看了个清清楚楚。他心里一痛,对萧清琳的话已是信了三分,剩下的那七分,却是疑惑。“这三个问题,你应当问陈爱卿。”他还是决定暂且旁观,把山芋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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