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破月惊讶一呼,他实在不解为何一向沉稳的林雪城会作出这般轻率的举动。与韩宇哲的谈判关乎到整个天下的归属,眼下谈判刚刚进行半年不到,许多细节与利益归属都未谈妥,甚至于,没有摆到谈判桌上的筹码都不在少数。此时邀约对方进行最后的谈判,怎能谈出好的结果?那封迷信里,到底说了些什么?
他忽然又感觉到自己刚才的态度不够恭敬,那声元帅虽是出于惊讶,其中却不由自主的带上了质疑。兵者,以将令为天,他是不该以这种语气跟林雪城讲话,匆匆定了定神,破月已恢复了自然,恳切道,“眼下三军尚未准备完毕,还请元帅三思。”
林雪城并不答话,只转过身来,对着破月淡淡一笑,这一笑对破月来说,就犹如春风拂面,扫去了他心中所有的疑问,留下的,只是空白。
破月并不是第一有这种感觉,每次林雪城对他微笑,都代表着这位大帅对他面临的难题已有了十足的把握。他只需静下心来,听林雪城把计划细节一一道出,自己再认真执行,即可稳操胜券。
由于林雪城的存在,最近的几年中,破月已经很少动脑,这不仅尽是盲从的信任,也代表着双反智慧的差距。往往在破月看来想破脑瓜也无法理清的难题,对林雪鸿来说,只不过是翻手即可完成地简单游戏。
“破月。你这几年脑子越发迟钝了,”林雪城的语气里不带丝毫感情,未及破月有所回应,他又道,“随我出去走走。”说罢林雪城整了整披风。迈开大步。当先出帐。
破月脑子里出现了短暂的迟疑,身体却依照惯性,紧随着林雪城出门。
此时正是晌午,帐外天光明媚之极。一队队军士面色凝重的巡逻在大营中,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在周围扫来扫去。随时准备迎接忽如奇来地袭击。即使明知道这元帅大营中几乎不可能出现任何意外事件。这些军事也没有任何地懈怠。一起只为了应对那几乎二字。林雪城治下士兵素质之严谨优秀,可见一斑。
二人一路无话,只在路过军士向他们敬礼时。会浅浅点头,以示回应。不多会儿。林雪城走出帅帐大营,来到一处矮山之上。
山顶凉风习习,吹得林雪城披风猎猎作响,头盔下露出的几缕发丝,也不安分的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挠得他眼睑阵阵麻痒。林雪城心生不快,暗恨早晨起床时没有把头发完全盘好,但他此时已不是秀水山庄中的那个种花饮露的安闲园丁,将军帅盔,一旦带上,就只在两种情况下可以摘下。其一战败之时,其二睡觉之时。一点小小痒麻,只好忍了。
他与林雪鸿地外貌只有四分相似,这四分,乃是形似,至于神,他们兄弟俩直有天渊之别。林雪鸿神采飞扬,无时不刻不再向世人昭示着他乃是天之骄子地事实。而林雪城则老道内敛,不动喜怒时,他就只是个简简单单地花园农夫,虽然相貌英俊,仍然叫人难以对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就如当日萧清琳与他初次相逢过后,只记得曾见过一个帅气的园丁,但关于他地总总细节,一概想不起来。一旦动了感情心意,林雪城一身气势就如就如蛟龙出海,沛不可挡。一笑晕人心,一怒寒人胆,杀伐决断,智勇无双。他是正真的贵族,三军地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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