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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刘二人所说,是唐末时,屡试不中得书生黄巢在离长安前作下得《不第后赋菊》,其中“待到秋来九月八”,从诗情奔腾得湍流来考察,不写“九月九重阳”而写“九月八”,并不仅仅是为了押韵,而是还透露出一种迫不及待,呼唤革命暴风雨早日来到的情绪;后几句更是杀气腾腾,此后带领起义军也成功做上皇位,但不长久,而且其过程一度发展到人吃人的境地,对百姓来说惨不忍睹,这里不作描述。
吴三桂用这诗来告诉刘辅臣自己想法,其实已经表达了他早已迫不及待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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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刚亮,长山村林青家门外,一大群人拥挤在门口,把村道都堵了;各村民怀着看热闹得心情涌到这里。
小院里芸氏把林青护在身后,跟一头戴瓜皮帽、身着缎子面长袍老者争辩着。
“芸柳啊,我们也是为你家娃好,你让他喝了这碗符水就啥事没有了。”老者道。
只见芸氏道:“村长,我家娃好得很,本来就没啥事,还是不用喝了。”
在芸氏身后的林青看着村长手上一碗符水,鸡皮疙瘩快都起来了,里面不知是放了些什么,黑糊糊得,看着就让人恶心。
芸氏一个妇道人家跟村长较劲,显然不会讨得了好,嘴上直说着等丈夫回来才能做主之类,人群里却突窜出一青皮后生尖声道:“必须得喝!她家小子真的被脏东西缠上了,昨日你们是没听见,他在曾承柱家说那个话根本不是一个九岁小子会讲得!”
林青昨日在曾大虎家喝骂冯有西得一幕被这叫二狗子的青皮后生碰巧看见了,这人是村里流里流气那一类,专干些偷鸡摸狗勾当,早就眼红林青家日渐好起来得生活,这就有了现在村老逼林青喝符水一幕。
偏僻山村非常迷信这一套,而且大家伙都知道林青前不久坠河一事,生怕给村里带来不宁,芸氏虽然力争自己孩子是正常得,奈何只是妇人,被村里几个粗手婆姨架到屋里去了。U
林青明白自己大意了,山村里孩童表现不正常是不会有人把你当神童的,只会认为是邪崇附体,会给村里带来不宁,当下也不解释,因为再说些辩解话出来,那就真成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两个厚实庄稼汉一左一右架着林青瘦小身板,强灌他喝;林青没有挣扎反抗,任那乱七八糟味道得液体进到自己喉咙里,眼睛一直盯着二狗子,一直盯着,好似要把他的丑恶嘴脸记在心里一般。
曾二狗这样闲来无事找事的青皮光棍哪里都有,脸上正带着得意笑容,就好像他揭发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一般,但等他对上林青一双眼睛时,得意笑容慢慢僵化在了脸上,那眼神让他心下害怕、背上一凉,徒然间不可控得出了冷汗;按说一个九岁孩子,就算死命瞪大眼睛也不会让一个青年害怕,可曾二狗心里确实生了惧意,他觉得那盯着自己得眼神好像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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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热闹人群散后,曾二狗也回到了自己地方,刚一进门就看见村东头吴六牵着一条黄狗,几步上前问着:“六子哥,这条黄狗你又是偷哪家的?”
这牵狗的吴六是跟曾二狗一样得青皮光棍,二人这样偷来鸡狗宰吃已不是第一次。
待水涨开,刀磨快,吴六挥刀向早已吊住得黄狗脖子割去,蹭亮刀光晃了曾二狗眼睛一下,等他又看去时,心中陡然间一惊!因为他看见吴六割黄狗喉咙时的眼神与林青盯着自己的一模一样,心里不由浮现出一个荒谬念头:“他是要杀我?”但随即又想到林青年龄,摇摇头把这荒谬想法抛去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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