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见状,料定对方必定要直冲自己,不但不慌,反而豪气顿生,大喝一声:“禁卫军,随我迎战!”说罢大步走下高台,飞身上马,擎剑在手,立于队列之前。身后禁卫军也立即展开,严阵以待。哪知对方冲破阻拦后,一个右转,直奔女王军左翼去了。女王急了,为了对抗东崮军强大的骑兵,她特意在左翼部署了超过两万的长枪兵和弓箭手来保护左翼的侧后,但现在正面阵线被突破,随时会崩溃,这些保护侧翼的部队的侧后已经暴露在对方的铁骑面前,没有了保护。她急忙命令身旁的传令兵,迅速赶往那些部队,命令她们立即转向对敌。传令兵们立即飞马而去。女王知道,传令兵们再快,也来不及了,除非能够拖住对方。她一咬牙,命令近卫骑兵跟随自己冲锋。副官急忙扑过来,死死拉住女王的马缰,急切地叫道:“陛下不可!前线已经崩溃了,陛下前去是白白送命啊!”左右侍卫也一起相劝,总算拦住了女王。女王双目几乎冒火,大吼道:“禁卫军向前列阵,拦住她们,不许她们后退一步,违者格杀勿论!”禁卫军应诺一声,齐步向前。副官眼见无数官兵正从前方逃下来,哭劝道:“陛下,真要如此吗?”女王纠结着,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终于叹了口气,“撤吧。”
此时,女王军左翼的崩溃已经蔓延到了全线。左翼居于最前,被山岩的突击撕开一条口子后,混乱迅速由此向两边扩散。东崮军不断涌入对方阵线的缺口,又向两侧卷击,而受到两面夹击的女王大军难以招架,纷纷后撤。东崮军紧追不舍,使女王军的后撤很快变成了溃逃。其它部队眼见左翼已经溃逃,无心恋战,也纷纷溃逃,整个阵线如同雪崩一般,迅速瓦解了。女王亲眼见识了什么叫兵败如山倒。虽然她的军队仍然占有数量上的绝对优势,虽然军队的伤亡还只占总兵力的一小部分,然而,前线的官兵都在向后跑,当所有人都在背对敌军时,越多的军队也只意味着敌军越大的战果,而作为这支军队的最高统帅,自己已毫无办法。
禁卫军在女王前方排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阻止任何人通过。副官拉着女王马头,连声催促:“陛下快走!”在禁卫军的簇拥下,女王黯然离开了战场。
南天鹰率领骑兵将对方骑兵远远逐离战场后,又向敌军后方赶来。赶到战场时,女王军已经溃退。南天鹰不顾疲劳,放马追击。一路上敌兵纷纷放弃抵抗,丢弃了兵器,坐在一旁等候收容。雅娜战前的宣传起了作用。南天鹰不管她们,径直向前追去。前方出现一支约千人步兵队伍,排成圆阵,挡住去路。看服饰,她们应该是女王的禁卫军。南天鹰回头看看,身后不过几百骑兵,其余东崮军还未跟上,遂带领骑兵远远围着敌军圆阵绕圈。没有后续部队接应的情况下,南天鹰也不敢过于深入追击。
很快,越来越多的东崮军步骑兵们赶到了。这千余禁卫军被围了个水泄不通,插翅难飞了。然而,这些女兵各个手持兵器,严阵以待,毫无慌乱之相,显然已做好了死战到底的准备了。东崮军连续多次劝降喊话,都没有回应。东崮军官兵遂一起望向南天鹰,等候她的进攻命令。感受到对方的忠诚和勇气,南天鹰心中升起一股敬意。她驱动坐骑,缓缓走上前去,高声说道:“我是南天鹰,东崮军将军,请对面的指挥官出来谈话!”
圆阵分开一条缝隙,一名女将走了出来,手扶剑柄立于阵前,昂首挺胸,毫无惧色。南天鹰心中敬佩,立即下马,走上前去,先郑重行了一个军礼,再开口劝道:“将军和你的士兵都是忠诚的勇士,天鹰由衷敬重。可是,将军请看,你们已无出路,何必还要做无谓牺牲?不如放下武器,我们东崮军优待俘虏,绝不会伤害你们。”那将军冷笑一声,“姑娘也是女人,却甘心为男人卖命,不觉得羞愧吗?”南天鹰一愣,什么为男人卖命?一转念,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只得耐着性子解释道:“将军错了,在我们东崮军,不只是我南天鹰,所有的女兵们都不是在为男人卖命。我们是在为我们自己而战。将军若不信,可看看我身后的女兵们,她们哪一个在男人面前卑躬屈膝?”那将军闻言,还真的认真打量了南天鹰和其她女兵一番。见她们无论是气质还是装备,都丝毫不比那些男兵们差。尤其是有些男兵见到了高军阶的女兵,还会恭敬行军礼。虽然对南天鹰的话多少信了几分,可是,最终这女将军却还是说:“将军所言也许是真的,但我们作为女王禁卫军,只能战死沙场,绝不投降!”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南天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开始慢慢后退。那女将军也随即慢慢后退。南天鹰突然站住,她还想做最后的努力,“等一下,你们只要放下武器,.kanshom我放你们走,怎么样?”那女将军感到意外,有些不相信,“你放我们走?那他们答应吗?”她一指附近的东崮军男兵们,“你又怎么向上司交待?”南天鹰一挺胸,“这里我是最高指挥官,他们都要听我的,违令者军法从事!在东崮军中,这点事我还是能做主的!”那女将军显然有些触动了,低头思索片刻,答道:“我有一个要求,我们要把军旗带走!”“可以,另外,你和你的军官,还可以带走佩剑!”那女将军感动了,庄重地向南天鹰敬了一个军礼,转身走进圆阵。南天鹰立即下令,让出一条通道,任何人不得攻击。命令被迅速执行了。
圆阵中一部分士兵放下了武器,列队从通道离开。当她们走远后,又一队人放下武器,列队离开。显然,对方仍有戒心。东崮军一直安静地留在原地,没有鼓噪,没有谩骂,许多官兵还自发地向离开的敌兵敬礼。直到所有敌军全部离开,东崮军士兵才上前收拾遗留的兵器。这时,早已赶到却一直远远观望的南飞燕来到仍在感慨的南天鹰身边,轻声问道:“你在搞什么?”南天鹰则颇为感慨地说:“今天已经有不少勇士倒下了,我不想再看到勇士流血。”南飞燕又问:“那你怎么向山岩解释?”“有什么不好解释的?直说就是了。”南天鹰满不在乎地说道,“你都没意见,他就更不会有了!”说罢,一抖缰绳跑了。南飞燕闻听此言,第一反应是觉得南天鹰是说自己在山岩面前地位超然,一言九鼎,还颇有些得意,但再一想,又觉得不对:“哎!你站住!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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