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弘接过文书,打开来一看,只见上面写到:
奚弘,字璟昳,嘉靖四十三年生人,年二十有四,云南府孟养卫人,民户,家世务农,家中有姊妹一人,仆从二人,云南府孟养安抚司衙门发。
奚弘望着这一份自己曾追求许久的文书,短短几个字,却承载着他无数心酸的回忆,霎时间,往日做为奴隶被人打骂,被人轻贱,孤苦无依的日子逐渐涌上心头,他的眼眶渐渐有些模糊了起来。
“璟昳啊,外野能有今日之安宁,你实居功至伟,你如此这般落寞收场,我等皆难以心安,这份户帖,是老爷着衙吏撰写的,上面还加盖了御史亲受的印章,你有了他,当可在国内畅通无阻,也算是老爷最后的一点心意了吧。”宋就解释道。
奚弘郑重的将户帖收入怀中,开口拜道:“替我多谢御史大人,草民无以回报,当谨记于心。”
说完,奚弘抬起头来,刚要再次开口,宋就却摆了摆手。
“你是想问令妹之事吧?”
奚弘忙道:“宋兄果然知晓,我妹现在何处?望宋兄详细告我,我定不忘宋兄大恩。”
宋就神色轻松,淡淡的笑了笑,转而问道:“璟昳为何知道我有令妹的消息?”
“我从孟姑娘那听说的,除了我寇崇德还有孟璐等人知道良玉的事情之外,就只有你在蛮莫曾与我妹有过数面之缘,既然良玉不曾被寇崇德思沿所转移,那定是被宋兄截获,再联想之前无论如何那客栈老板都不愿多说,那劫走良玉之人后台定然极大,附近除了御史大人,不做他想。”
宋就听了,哈哈大笑了两声,赞道:“不愧是璟昳,我又想叫你齐先生了,不错,良玉此前确实在我处,只是此刻她并不在我军中。”
奚弘听了,忙又问道:“不在宋兄军中?这是为何?御史大人不是已经不再阻拦我了吗?”
“璟昳莫急,良玉是自愿和我到孟养去的,她已经将自己的身世和孟密的所有情况都和御史大人讲明了,此刻她应该回了孟密,璟昳不用担心。”
奚弘听了这话,一时间有些愣住了。
但是转而,他又长出了一口气。是啊,良玉本就是孟密之人,她不过是落叶归根了而已。
经过这半年多的颠沛流离,寄人篱下,良玉终于平安的回到了自己的故乡,再也不怕外族侵扰,可以无忧无虑的过自己的生活了。
或许她已经忘了自己也说不定,这样更好,自己实在对不起她良多……想到这里,奚弘无声的笑了笑,虽然心中难免有一丝遗憾,但还是默默的祝福良玉平安喜乐。
“既然是这样,那我便也放心了。”奚弘虽然还在笑着,但是难掩脸上的一丝落寞之情。
宋就弯下腰来,冲着奚弘拜道:“璟昳,你我就此别过,多多保重,有缘再会。”
奚弘也下拜道:“宋兄,多多保重!”
说着,奚弘也从胸前掏出了一份文书,交给了宋就。
“这是我遍历外野后的心得,对治理外野或许有用,宋兄帮我带给御史大人吧。”
宋就接过文书,微微抱拳,接着不再言语,翻身上马,带领全部军队,朝蛮莫而去。
奚弘则一直等到宋就等人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上,方才抬起头来,紧接着他又朝着孟养的方向,跪在地上,拜道:“诸位父老兄弟、御史大人在上,奚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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