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关。
苍天白草两茫茫,风吹草地现牛羊。
桓阳长叹一口气,他终于来到北关,来到他旅途的终点。
他与军营前守卫说明来由,很快,辛侩亲自来到军营前迎接桓阳。
“表弟!”辛侩一路小跑,大老远就喊着。
桓阳赶紧迎了上去:“二哥!”
“表弟,你怎么来了?”辛侩说。
“不怕二哥笑话,我和我爹生了口角。于是就来北关玩两天。这军帐内披麻戴孝的怎么了?”桓阳说。
“唉!”辛侩大叹一口气:“你舅被奸人算计,惨死在金銮殿!”
“哦?”桓阳大惊失色:“什么情况?”
远处一人一骑,直奔军营而来。那人赶紧下马,将缰绳丢给守卫:“拜见将军!”
辛侩见来人,立刻谨慎了起来:“你,我们大帐议事!来人呐,好好招待下我表弟!表弟啊,二哥我招待不周还请多见谅!我去去就来!”
“好,正事要紧,二哥快去吧!”
大帐内,“事情妥了吗?”辛侩小声问。
“将军放心吧,都妥了!”
“好,你若守口如瓶,将来封官进爵!倘若传出去一点点风声,我诛你九族!”辛侩说。
“诺!”
“退下吧!”
“诺!”
斥候刚踏出军帐门,辛侩嚎啕大哭了起来:“父亲哇!大哥哇!你们死得好惨哇!狗贼公孙勋,我辛侩在此立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定生吞活剥了你!父亲哇!大哥哇……”
“传众将军,我有要事宣布!”辛侩朝着帐外执戟郎喊。
“诺!”
大帐前人头攒动,辛侩喊话道:“权臣公孙勋发动政变,将吾等亲眷通通处死,老少未留!”
众将军无不惊呼不已,场面瞬间乱做一团。质疑声,哀嚎声不绝于耳。辛侩看着这一切,任由事态的发酵。
也没过多久,一个声音响起:“辛将军,我们杀进城,除此奸贼,为亲人报仇!”
“对!为亲人报仇!”
“我们杀回去!”
“对杀回去!”
……
辛侩连连点头:“好好好,士气可用啊!众人同心,必将无坚不摧!传我令,大军即刻开拔,直奔风城!随我诛杀奸臣公孙勋,清君侧!”
皇宫内甲士林立。
“龙椅空着没人坐,实在不像话。那我就却之不恭了!”白夜说完一屁股坐在龙椅上翘着二郎腿:“压抑了这么久,得好好闹腾一番了!你们都去进食吧!”说完手一挥,甲士整齐划一地出了皇宫。
“干脆,”白夜刷地一下站了起来:“我也出去活动一下筋骨吧。”
风城,李雷家,“这好端端地封城作甚?”任平说。
“谁知道!”吕超不屑一顾。
“应该和李雷所说的高官失踪有关。”张成说完看向李雷,李雷跪在荆的棺材前,沉浸在悲痛之中。
“唉!”吕超叹了口气:“张成,走,去买菜!我估摸着封城得有个十天半个月的,李雷家中存粮不够这么多张嘴吃的!”
“好!”张成应了一声。
两人上了街,远远地就能看见一大群身着重甲的武士正肆意屠杀着,他们至少百十人。街道上乱作一团,哀嚎声不绝于耳,两人听得那是心惊肉跳。
“怎么办?”张成一脸惊恐。
“回去再说!”吕超说。
两人只好灰溜溜地回去了。
俩人与众人说明了情况,众人一阵唏嘘。
“大白天的在街上随意屠杀平民,怎么可能?”周宽不屑一顾道。
“你不信自己去看啊!”张成吼道。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他俩也没理由骗你啊。”付强打圆场道。
……
众人七嘴八舌胡乱猜测着。
“那我们在城里岂不是等于在等死?”付强说。
“他们敢!”张成瞪大双眼。
要是他们敢来,来一个我杀一个!”付强说。
“你别口嗨了,他们身上那套重甲少说得有个十五六公斤重!还来一个杀一个,要是街上遇到抓紧跑路吧!”吕超说。
“穿套重甲而已,吕哥你萎了吧!”付强笑道。
“军队里身着重甲的士兵都是用马驮着的,也就是重骑兵!别说穿着杀人了,就是走两步都累得够呛!这个我绝对有发言权,毕竟我有过军旅生涯!马,国之大畜,甲兵之本。一个骑兵的造价可以说是相当不菲,更不要说披坚执锐的重骑兵了。所以我还是不太相信!”周宽说。
“你他麻的,你不信自己去看啊!”吕超一听怒了,满嘴腌臜道。
“好了,你们别吵了!”任平道。
“要我看……”一直沉默着的天音突然站了起来,他走到众人跟前:“里面的不是人,而是你们一直搜集着的暗影!”
“怎么可能,暗影明明都被我们杀死了!”周宽说。
“杀死?除非暗影化为灰烬,否则根本谈不上杀死!暗影只是装满暴戾之气的容器罢了,你们的上家让你们搜集暗影目的无非是利用其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天音说。
“天音兄,哪有这么邪乎!”付强打着马虎眼。
“倘若真如你所说,我们从头到尾也才猎杀了三十多只暗影,而街上的甲士不下百人!所以你所说的根本不可能!”吕超摇摇头道。
“你以为你们的上家就只有你们一个供应商吗?”天音反问道。
众人一阵语塞,纷纷看向任平。
“倘若如此,天音兄,请务必告诉我,还有哪些人在猎杀暗影?”任平说。
“我只是随口一说,我瞎猜的。”天音说。
“切!那你说个毛驴!”付强骂了一句。
“我们现在怎么办?”张成问。
“静观其变吧!”任平说。
“就这么在这等死?”付强说。
“要不我们天黑了偷偷溜出去?”吕超提议道。
“也只能这样了。”任平点点头:“张成,你家人还在城里吧?要不我们去接应一下?”
“托竭仓的福,我父母及未婚妻回老家替我筹集房贷去了,这会儿不在城里。”张成说。
城外,驻扎着辛侩的大军。
“表弟,还请节哀!二哥我保证将公孙勋的头颅拧下来,祭奠你父母的在天之灵!”辛侩说。
桓阳抹了抹眼泪:“二哥,务必让我做先锋,我要亲手手刃公孙勋老贼!”
“嗯?行军打仗之事岂可儿戏?”辛侩不屑一顾道。
“二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弟自幼熟读兵法,下一座城不在话下!二哥,请无论如何让我做先锋!”桓阳急切道。
辛侩听得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心里咯噔一下。思虑片刻后:“表弟壮哉!好,表哥答应你!三军听令,即刻攻城!”
大军即刻开拔,攻城器械浩浩汤汤进入战场,战火即将席卷风城。
白夜正带着暗影大军在街道上肆意屠杀着,城墙上的厮杀声传来。
白夜叫停了屠杀中的暗影大军,整齐划一地朝城墙那开去。
“杀!为亲人报仇!”桓阳跨着骏马,扯着嗓子喊着。众将士士气高涨,喊杀声遍地。
大军势如破竹,很快,他们攻破了城门,大军浩浩汤汤进了城。在军号的指挥下,结成一个又一个军阵。
不远处,一队身着重甲的武士挡在军阵前。为首的红眼獠牙,张狂不已。
桓阳一下就认出了他,他指着白夜喊道:“贼将若降,饶你不死!”
白夜张狂道:“我看你是活腻了,脑袋不想要了吧!”说完手一挥,暗影大军朝军队发动进攻。
“杀!”桓阳下令道。
“喝!喝喝!”军阵豪迈不已。步伐铿锵有力,响声震天撼地。
两军对垒间,暗影大军如同战争机器般,在军阵的包围下横冲直撞。才交手不久,军队死伤惨重。尸体堆积如山,士兵哀嚎遍地。反观暗影大军,却几乎没有损失。
观阵的辛侩急切不已:“这群人什么来路?身着重甲都能如此灵活?副将何在?”
“属下在!”
“上弩车!”辛侩下令。
“诺!”
前线的桓阳急切不已:“传令兵!”
“到!”
“快去请示大将军,可否撤军,前线死伤惨重!”
“诺!”
传令兵快马加鞭,来到观战台:“禀大将军,前线死伤惨重,请求撤军!”
“撤毛撤!这愣头小子根本不会打仗!你去告诉他,让他顶住,大杀器弩车来了!”辛侩说。
“诺!”
一旁的副官见状说:“将军,您怎么派他做先锋呢?”
辛侩笑道:“毕竟是我表弟!再说了有我在,出不了乱子。就由他闹腾吧!”
传令兵很快来到桓阳身旁:“大将军有令,让你务必顶住,弩车马上就到!”
“好!”桓阳点头道:“下令大军转攻为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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