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田野斑斓,道路蜿蜒,一片闲暇慵懒的气息。
桓阳牵着马,走在乡间小路上。肚子传来咕咕的声响,不得已路边找了家饭馆。
“小二,点菜!”桓阳豪爽道。
“好咧!”小二热情不已,不一会儿来到桓阳桌前。
“你这有啥特色?”桓阳说。
“客官您一看就是外地来的,此处靠近大草原,牲畜业尤为发达。这里牧草肥美,故这里的羊肉堪称一绝!”小二眉飞色舞道。
“哦!那我必须得体验一番了,一碟羊肉,再配两个素菜!”桓阳说。
“好咧,您稍等!”小二说。
桓阳环顾四周,店面不算大,却几乎客满。客人们服装风格迥异,有身披兽皮的,甚至还有身着丝绸的人!这让桓阳有些摸不着头脑。
“来咯!客官久等了!”小二快步上前。
桓阳问道:“小二,你们这有钱人多啊,穿丝绸的都有!”
小二尴尬道:“瞧您说的,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哪有什么有钱人,这些穿丝绸的,无非是途经此地,他们不是军队的供应商就是和胡人贸易的商队!不过我们村作为北上的必经之地,多多少少还是沾了点光的。”
桓阳点点头,店小二转身忙去了。
隔壁桌三个壮汉面红耳赤,显然已酒过三巡。他们大声嚷嚷着:
“我家隔壁新来的那个瘪三,你们知道吧!”
“就上次我们半夜喝酒,拿把菜刀来敲门的憨子。”
“哦,那个多管闲事的家伙啊,害我们一晚上没了兴致!上次要不是你俩拦着,我肯定暴揍他一顿!”
“你知道我为何拦着你么?”
“为何?”
“这人和我远房亲戚的邻居太像了!”
“像又怎么了?又不是你爹亲娘眷,拦我作甚?”
“听我把话说完!我听我那远房亲戚说,那愣子全家惨死!”
“哦?”
“什么情况!”
“那时正值秋收,村长见他家田里作物迟迟未收,眼看天气就要转冷了!村长纳闷,好好的粮食怎么就荒在地里了呢?出于好心,村长去了愣子家,却怎么也敲不开门。门缝传来恶臭,见多识广的村长立马联系了衙门,衙役踹开门的那一刻,恶臭扑鼻而来,屋内一片血腥,老夫妻俩被开肠破肚。”
“啊?”
“这是遇上贼了?”
“没那么简单,没那么简单!”壮汉卖着关子,迟迟不肯讲。
“你倒是说啊!”
“就是,和你喝酒特没劲,每次都吊我胃口!”
“想听后续?赶紧把碗中酒干了!”
“切,干就干!”
两人豪爽地一饮而尽。
那人也不含糊,端起碗就往嘴里灌。他满足地咂着嘴:“衙役向四邻街坊打听了情况,得知那愣子嗜赌成性,家中财产输了个精光!有次向父母开口要钱无果,发生了争执。后来衙门断案,是那愣子杀了自己双亲!”
“嘿嘿,有意思,这故事你编的吧!”
“这那啥,太没伦理纲常了吧!一听就是假的!”
“我听我那远房亲戚说的,我小时候在亲戚家待过一阵,那愣子我见过几次,整天板着一张脸,似乎人人欠他钱似的,和我那新邻居太像了!”
“那你以后真得小心了!”
“你别听他瞎扯,这家伙什么时候正经过!”
“我还听我那远房亲戚讲,衙役收尸的时候,肠子上爬满了苍蝇,蛆虫塞满了内脏!负责收尸的衙役都忍不住吐了!”
一旁的桓阳听得甚是反胃,瞬间失了胃口:“小二,结账!”
小二走近一看,桓阳的菜还没动几筷,却要结账:“客人,是菜不好吃吗?”
“不,菜很可口,只是没胃口。”桓阳说。
小二瞬知其意,赶紧走近临桌:“三位爷,请你们小点声,你们已经影响了别桌的客人了!”
三人犹如炸药桶般一点就炸:“你说啥?”
“吃饭热热闹闹不好么?死气沉沉的吃丧酒呢?啊?”
“爷几个在你家吃饭是看得起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小二见场面收拾不住,连连道歉道:“是是是,爷你说得对!对对对!”
见三人蛮不讲理,小二欲转身离开。
三人开始了刁难:“谁让你走的?”
小二惊恐地转过身:“爷,您喊我?”
“别给我打马虎眼!你扰了爷爷们的兴致,必须得赔偿!”
“对!必须赔!”
小二唯唯诺诺道:“好好好,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小人送三位爷一盘白切羊肉,以表歉意!”
“打发叫花子呢?”
“一盘白切羊肉?你是不是店不想开了?”
“那您说,小人照做就是了!”小二陪笑道。
“你是做生意的,我不为难你。如你所说,和气生财,这单你就免了吧。”
小二看着这满桌珍馐,不由得心疼道:“这……要不给三位爷打个折吧!”
壮汉一把揪住小二衣领:“打折?小心我把你打骨折!今天要么免单,要么十个大嘴巴子,自己选!”
“您这不是为难小人嘛!三位爷点的都是大鱼大肉,小店小本经营的……”小二为难不已。
“那就是说你选十个大嘴巴子咯!”
“大哥我来,我手劲大,保证一巴掌能把他牙都扇掉!”说罢壮汉挽起袖子,朝手中吐了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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