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小顺手里薄薄的一封信,上面“阿琭”两个字苍劲有力,又带有一丝小儿女的缱绻之情,我小心地将信揣入怀里。小顺左右看了看,急急地走了。
我走到徐阿琭房间轻叩了门,随即听到娇柔的声音唤我进去。徐阿琭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卷书,见我进来,立即放下书,向我走来,我从怀里取出信,交给她,“又一次不辱使命,把王公子的信给你带来啦!好好看吧!别腻死了!”她接过信,笑着拧了一下我的脸,“小妮子,说话越发不饶人了。”我笑着躲了躲,转身往门外走去,她唤道:“你去哪儿?”我瞅了瞅她手中的信,做委屈状,“姐姐有了信,还有心思和我说话么?我去练会儿字,晚饭时来叫姐姐!”
她点了点头,坐了下来拆信,我注视了她一会儿,转头走来出去。回到房里,拿起笔又放下,一阵高一阵低的蝉鸣吵地人心里越发烦闷了。我跺了跺脚,撂下笔,扯过一张帕子,随手挽成兜状,冲出了房门。烈日底下,一点儿也不安逸,我却尽量放慢了速度,瞄准目标,猛地一扑,一只蝉子被我包在了手心中,拿起一看,竟然寂静无声,我双指用力捏了捏它的肚子,还是没有叫声,真是倒霉啊,捉到一只雌的,我随手甩开了它。
城里的蝉一般都喜欢躲在树顶上,下面的树干还真找不到什么。我弯腰解开了绑在腿上的绳子,用力跃上了树,凭着多年的爬树经验,我很快坐上了树枝,却也惊走了不少的蝉子,静坐了一会儿,发现身后传来叫声,我心里一喜,回头一看,真了不得了,竟让我碰上了这样的一只,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了它,放入了丝帕里,不一会儿,周围的蝉鸣再度大作,一小会儿功夫,我收获颇丰。
“绮回姑娘……绮回姑娘……快下来吧,月娘找你!”絮儿的声音从树下传来。
我低头一看,她正着急地望着我,我叫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树上?”她叫道:“我不知道,是月娘告诉我的!”月娘怎么知道我在这儿?我利索地爬了下去,絮儿赶紧扶住我,她惊出的汗比我热出的汗还多。
我恶作剧地伸手进帕子里,又握成拳取出,递向絮儿,笑道:“给你!”她满脸惊奇地伸出手,“是什么啊?”我笑着将手盖在她的掌心上,突然放开手,“啊……”絮儿惊地往后一退,差点跌坐在地上,一只黑呼呼的蝉子飞到她的衣襟上,又飞走了。她惊魂未定地看着我,胸口上下起伏着,我带着恶作剧的大笑趁絮儿还没打我时,向月娘房间跑去,直到确信絮儿追不上我了,才整理了一下衣襟,抬头时,却见月娘和高寿站在房门口喜怒不定地看着我。
高寿望着我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屋里。月娘也随着走了进去,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个表情,纳闷地走了进去。高寿自从和我演了那场戏,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进来,只是偷偷地来找月娘,月娘再唤人来叫我。
月娘瞅了瞅我,道:“前段时间听费妈妈说。给你脚上绑了绳子,今日怎么还是走成这样!”我低下头,道:“我刚刚取下来了!”高寿喝了一口茶,戏谑地道:“是为了方便爬树吧?”
“啊,你怎么知道我刚刚去爬树了?”我吃惊地盯着他。
高寿道:“我和月娘从前苑的楼上下来,那个位置刚好看到你在树上玩得不亦乐乎,哼!你还真是够夺人眼球的,手臂、小腿都露了出来,惹得对面的一群客人看着你发呆!还没到选花魁呢,你就先声夺人了!”我惊道:“啊!看得见我啊?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啊?我只是为了去抓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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