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洗澡水备好了。」
迦罗遥回过神来,听见子荷站在门外恭敬的声音。
他正犹豫要不要让子荷进来送他去沐浴,就见白清瞳推门进来,扭著头对子荷道:「谢谢你啦。你下去吧,这里我来。」
子荷透过门扉向王爷看去,见迦罗遥点了点头,便低头抿著嘴角的笑意退了出去。
主子的事他不会多问,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王爷这是……夙愿得偿了吧。
白清瞳兴冲冲地帮迦罗遥穿好衣服,手臂一弯,将他从床边抱了起来。
迦罗遥吓了一跳:「轮椅……」
「有我在,要轮椅干嘛。」
迦罗遥心中一动,少年已抱著他出了内室,几步转到後屋的浴室里。
浴池里已经备好了热气腾腾的热水。白清瞳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到池边,便要帮他宽衣解带。
迦罗遥连忙止住:「我自己来。」
白清瞳眼珠一转,便笑吟吟地道:「好。」说著站在一旁,也不离开,就那麽望著他。
迦罗遥被他这麽盯著,什麽事也做不出来,略略镇定道:「你还在这里做什麽?」
白清瞳坦然道:「等你脱衣啊。」
迦罗遥结巴道:「你、你等我脱衣作甚?」
白清瞳瞪大了眼,奇怪道:「自然是要和你一起沐浴了。」
迦罗遥也瞪大眼盯著他。
白清瞳本以为能欣赏一幅美人脱衣图,谁知迦罗遥竟这麽磨蹭,不过扭扭捏捏的样子很可爱。
白清瞳知道他大概是不好意思,便笑道:「那我先脱。」说著三两下将自己脱了干净,赤条条地踏进浴池里,冲他招手道:「快进来。」
迦罗遥有些发呆,见他自在地在宽大的浴池里游来游去,又觉得自己的扭捏作态实在好笑,便慢慢脱了衣服。
他下身本没穿衣物,长衣一褪,便露出残疾的双腿。他顿了顿,慢慢滑进浴池里。
因他不能站立,所以浴池很浅,周边还堆砌著几层台阶,方便他调整高度。
白清瞳在里面扑腾来扑腾去的,好像游得挺开心。其实他也只是做做样子,心里毕竟也有几分紧张和不好意思。此时见迦罗遥终於下来,心下一喜,便靠了过来,厚著脸皮道:「我帮你洗。」
水气蒸得他脸红红的,但眼神却清亮难言。
迦罗遥看了他一眼,默默地背过身去,竟是允了。
白清瞳呵呵一笑,抓过池边的皂角帮他擦了起来。忽然想起昨夜完事後没有帮他清理那里,只怕那些体液留在他体内对身体不好,迟疑了一下,往他身下探去。
迦罗遥本让他擦背,谁知没擦两下,竟感觉他的手放肆起来,不由一惊,立即反手抓住他的手腕,扭过头道:「你做什麽?」
白清瞳也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低声道:「那个……不清理一下,不好。非~凡」
迦罗遥从前有过男宠,这种事自然知道。但此刻身分颠倒,让他在少年面前……他做不到。
「不用……你先出去。我自己来。」
白清瞳眨眨眼,刚才的羞涩已经过去,此时心里不合时宜地升起一股男人的责任感,很认真地道:「你自己弄不好。还是我帮你。」
「不行!」迦罗遥紧紧抓著他的手腕,不让寸毫。
白清瞳自然不是他的对手,软磨硬泡,但迦罗遥态度十分坚决,最後只好无奈打消了鸳鸯浴的念头。
新春期间朝廷连放五天的大假。小皇帝年纪大了,祭祖的事情都交给了他,迦罗遥因为身体不便,便在王府的祠堂里为祖先们敬过香,大年初一就算过去了。
这些天迦罗遥一直和白清瞳呆在府里,哪也没去。来拜年的大臣们快把靖王府的门坎都踩破了,摄政王还是无动於衷。
白清瞳自那夜之後,便不再回自己的院子了,每日每夜都赖在迦罗遥身边,赶都赶不走。
在这王府里,王爷是主子,白清瞳早已算半个主子。高管家和子荷等心腹之人早知王爷的心事,於是都很知趣地给二人行方便,没有王爷的吩咐绝不踏进内院来打搅他们。
「看什麽呢?还不赶紧研墨。」
迦罗遥见白清瞳一直偷眼窥视自己,嘴角还荡著意义不明的……淫笑?就知道他心里没想好事,忍不住轻啐了一句。
白清瞳正心不在焉地研墨。说好今日在书房里陪迦罗遥习字的,可是他哪里是安静得下来的人?
眼看著迦罗遥斜倚在长榻上,气态安详,眉目清远,便觉得心里痒痒的,总想过去打破这沈静,让他只看著自己。尤其是看到他耳垂下掩盖不住的那点樱红,就不由心动难言,直想过去再舔上一舔。
白清瞳听到迦罗遥的喝斥,反而嘿嘿一笑,干脆放下手中的笔墨,作势要往榻上爬去。
谁知迦罗遥将书一卷,遥遥对他一点,止住了他的动作:「坐回去。」
白清瞳委屈地撇撇嘴。
迦罗遥无奈道:「快去把字练好。别去了军营,连封家书都写不好。」
「我的字哪里有那麽差。非#凡」白清瞳小声嘀咕。可是听见那句「家书」,心里又忍不住甜滋滋的。
参军的事是年前就和迦罗遥说好的,他自己当时也乐意,但是现在他刚刚和迦罗遥两情相悦,便要分隔两处,心下这份不舍自然不用说。可是他却不想反悔。
白清瞳本就是个自尊自傲的少年。从前是为了自己的前程,为了自己的自由和荣耀,所以想早早脱离迦罗遥的照顾,离开这个王府独立。但现在,却是因为他已经与迦罗遥在一起了,更要有番成就才配得上他,才可以仰首挺胸地站在他身边。
迦罗遥见他乖乖地又回到书桌前写字,嘴角微微一笑,又回头继续。但其实书里的字有没有印到脑子里,却是另外一回事。
这些天下来,白清瞳全心全意地陪伴自己,迦罗遥终於相信他心意铮铮,竟是认真的。
只是这份感情来得太突然,总让他有丝不真实的感觉。
也许分开一段时间是好的……
可是少年人的热情,就像夏天最容易消逝的冰糖,也许转眼便会烟消云散。
迦罗遥也想过撤回他的军令,让他留在自己身边,可也知道这并非长久之计。
白清瞳虽然现在倾心於他,但他的性格绝不是喜欢长居人下的。
迦罗遥转眼看去,见少年已经收起刚才的春心,认真地执笔习字,心知他其实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如此人才,不应该被自己困於这小小的王府之中。
雏鹰虽稚,终究有翼。总有一天会飞上高空,展翅!翔,一鸣惊人。
迦罗遥想著想著,不由轻轻一叹。
白清瞳抬起眼,眉眼间都是笑意,戏谑道:「还说我,你又看什麽呢?」
迦罗遥轻咳一声,转回视线继续。
白清瞳现在异常珍惜与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低声道:「你刚才为什麽叹息?」
「哦?」迦罗遥轻轻一笑,道:「你听错了。」他说得一本正经,真让人想不出他竟能如此面不改色地说谎。
白清瞳放下笔,伸个懒腰:「好。听错就听错了吧。今天的份我写完了,你看看。」
迦罗遥接过他递过来的宣纸,看了看,赞道:「不错。比前些日子有进步。」
白清瞳在他身後坐下,伸手抱住他的腰,脑袋放在他肩上,笑道:「有你监督,我怎敢偷懒?我这麽聪明,想学什麽都是学得会的。」
迦罗遥失笑:「原来你竟这麽厚脸皮。以前怎麽没看出来?」
白清瞳抱著他轻轻摇了摇,忽然轻声道:「我会回来的。你别太想我,怕你身子不好。」
迦罗遥微微一僵。
白清瞳道:「今天是初五,明天你就要上朝了。大军是初十出发,没有几天了呢。」
迦罗遥不语。
白清瞳将头埋在他肩窝,鼻尖蹭著他的耳垂,轻声道:「我会想你的。我会每天给你写信,你别担心。」
迦罗遥靠在他怀里,拍拍他的手,低声道:「刘长风是我亲手提拔的,颇有治军打仗之能,你好好跟著他,过一、两年……」他突然说不下去了,顿了片刻,道:「我会让子墨跟著你。到了军营不要莽撞,一切听从军令。等平息了边关战事,我便调你回来。」
白清瞳沈默不语。他知道从军的少年将士,官宦子弟,每个少说都得在军队里待上两、三年。迦罗遥原本也是如此打算,但终究舍不得自己,打算等边关的事情平息便让自己回来。
以白清瞳从前的脾气,自然不愿占这个便宜,但现在他说不出口。
怀中人削瘦单薄,眉宇间落著淡淡的波痕,鬓角处也有著常年疲惫劳累的痕迹。
他怎忍心放这个人在京城中,一别数年?
没有自己在,这个王府空落落的,他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该是如何寂寞?非^凡
罢了罢了。不就是沾沾关系,走走快捷方式吗?只要自己真的有本事,又何必被那些虚妄的东西禁锢住。
二人静静相拥了片刻。迦罗遥将他的字帖仔细折好,放到小桌上。
白清瞳侧头亲了亲他的耳垂,目标正是他昨晚留下的红痕上。
迦罗遥被他弄得气息微热,身上一阵酥麻,推了推他:「别闹……」话还没说完,就被少年一口堵住。
白清瞳轻轻压了上去,只觉这薄薄的双唇怎麽如此美妙?
越发吻得情热,双手也不安分起来。
这几日二人情意初定,耳鬓厮磨,**之事自然有。不过白清瞳一直极为克制,简直不像他这个年龄的少年。
但是此时这个午後,暖暖的阳光洒进来,白清瞳竟然荒唐起来。
白日宣淫……
迦罗遥心底冒出这个词,但少年的身体如此温暖,双手如此温柔,让他如何……能拒绝。
「嗯……啊──」
迦罗遥低低喘息一声,扬起脖颈,紧紧攀著少年的肩膀。
二人衣服尚未尽褪,白清瞳极为熟练和温柔地探进他的体内,手指灵巧地抚摸著他的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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