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事?”
郭药师面色有点难看,自己正在这里商量大事,有什么要事非得现在上报?
董二郎好像也有点惶恐的样子,但似乎确实是兹事甚大,急步走到郭药师的耳边低语了几句,期间还不时看了看有些愕然的陆骁。
被他这么一看,陆骁心中突然没了底气,莫非是自己什么地方出了差错,暴露了身份?
郭药师越听面色越严肃,也转头看了眼陆骁,待董二郎说完,闭着眼睛沉吟了片刻,接着有点冷淡的挥了挥手:
“兹事体大,容我细思......贵使还请先回驿馆,且某尚有一事,宋辽交战,贵使身上没有符信尚可理解,但某之差遣,位高权重,仅凭贵使一言不可当作担保,贵使先回去驿馆住着,待某派人去南边确认了再与贵使交涉,贵使在驿馆的一切供应,都不会有差。”
陆骁只感觉心底冷汗直冒,连连细思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连郭药师的话都隐隐的没怎么听见。
但面上也没敢露出其他颜色,轻笑道:“也好也好,都管大人此举也是妥当,那学生就先告退了。”
不明白郭药师听到了什么消息突然这么冷淡,眼看好事将成,这董二郎突然冒出来带个什么消息,真是扫人兴子!
不敢久留,想着回去与杨奔几人商议,陆骁就急急忙忙告退了。
甄五臣几人也不甚在意,以为只是没能定下事宜让陆骁稍稍失态,只是好奇董二郎带了什么消息过来。
......
“女真人的使者来了!”
呼了一口气,郭药师低沉着声音说道。
“女真?怎么会这么赶巧?这宋人女真人都凑在一起了!大哥,俺可是经常听说那女真残暴,可生吃人肉!”其中一个鼻子稍大的中年将官咋呼到。
“五臣,你说说该怎么取舍。”郭药师不理会总是一惊一乍的张令徽,偏头看向坐在旁边一直沉默饮酒的甄五臣,他素来行事稳重,行军打仗也是奉行的是稳扎稳打的风格,平时有什么要事郭药师都喜欢和甄五臣商议商议。
“大人,照我观看,那宋人开出的筹码虽高,但我观其人,虽腹中富有稿论,但其年龄稚嫩,身份尚且不明,姑且算是他是真的宋使,也姑且其说的都是真的,但......”
甄五臣盯着郭药师的眼睛,“宋人素来重文轻武,且看其国力,十几万人的大军被耶律大石一点东拼西凑的兵马加上那四军大王的部族军四万人就打得落花流水,若将来女真南下,宋人可敢保证挡得住......且,宋人朝廷实在是...曾经的那个狄青等不必说,那些个文人相公,可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郭药师的眸子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负手默默的看着堂壁上的牛油红烛,噼啪的爆裂声不时传来。
“就先晾一晾那宋使,明天就派个人想办法去南边证实一下这几人是不是真的宋使,不过某倒是看那小子算个人才,若真是有了意外,可以留他一命......把那女真使者也晾两日,看看对面能有什么反应。”
“此言甚是”
.................
涿州城已经
陆骁骑在马上,颇有点不太甘心的感觉,且这种未知的突发意外让他心底总有种心悸的感觉,背后都感觉被冷汗打湿了一些。
不过还好,自己的小命算是暂时保住了,就算那郭药师要派人去证实,一去一回都不知道要多久去了,这期间他们四个大汉就不相信对面还没有打盹的时候,找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没准就偷偷摸出去了......
董二郎沉默的骑着马跟在后面,却对前面骑在马上的小白脸感到不可置信,前几日分明还是一个落魄的宋人队伍头子罢了,刚刚却能在一干众人面前口若悬河大谈其言,面对郭药师的威压却能不落下风,此时明明开始最不相信其是宋使的董二郎反而有种认定他就是宋使的错觉......
“踏踏踏...”那郭婧骑着她那匹纯黑骏马带着几个侍从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挡着陆骁的去路。刚刚她宴席的时候就不在,不晓得跑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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