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皇回到渭水东岸,收拾起残兵败卒还不到一百人,过水时的数千人、几百匹马,几乎全部都葬送在了渭水西岸,再看到脸上僵硬却依旧带着笑容的徐庶遗体,刘安是忍不住地悲伤。这是一场预料不到却又完全的惨败。
自古以来,名将多是阵上亡,刘安也从来没认为过打仗会不死身边将领,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先去的是身边有君子风范的徐庶。悲痛之下,他传令全军为徐庶及在渭水西岸牺牲的将士挂孝三天,并且亲自祭奠,以慰徐庶和众位将士在天之灵,然后,又派人专门运送徐庶遗体回长安安葬,同时,写信给在长安理事的诸葛亮对徐庶家小厚加抚恤,并由徐庶的子嗣继承徐庶的俸禄,直到他们长大成人。处理完这些事后,刘安又重赏了从西岸归来的浴血奋战的将士,再次提升了甘宁的俸禄和职位——甘宁跳水之后,凭着在长江中练出来的超卓的水性,终于逃得性命,潜水回归到渭水东岸。
这一仗,刘安身处前沿,亲眼看到了西凉单个骑兵的威猛、骑兵对步兵交战的时候的优势,更让他感受到的是这种骑兵成群后形成的一往无前的气势,这未战就可以摧人抵抗心志。他不由也佩服起司马懿所献的挑起西凉内斗的策略,使自己减小了对面敌人的力量——若是韩遂和马腾一起对抗自己,就有比这更加强大的骑兵力量,自己还真的承受不下来。刘安更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如果要掌控西凉,要么是自己有一支实力强大的骑兵队伍,要么就要消灭西凉的骑兵队伍,让西凉军马变得和自己一样都是步兵。可是,建立一支实力强大的骑兵,根本就不是三天两天就可以的事,它不单需要马匹、供马用的草料等,还需要有骑马的人,然后再将他们驯熟,这需要多长时间?所以虽然有这样两条路,摆在刘安面前的却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消灭对面的骑兵,让敌人失去自己的强项,从而尽力再战胜韩遂。刘安传令给天水杨阜,让他将一部分官家利益让给地方豪族,交好他们,然后尽力征集马匹,最后将征集到的马匹送到长安,以供训练骑兵之用。做完这些后,刘安将注意力转移到如何摧毁韩遂的骑兵部队上来。
渭水是一个天然屏障,正适合阻挡韩遂的骑兵,可是,却不能够消灭韩遂的骑兵。刘安将大军驻扎在渭水东岸,找寻击破韩遂骑兵的机会——在没有击破韩遂的骑兵之前,即使过了河,也没有什么利益可取,更多的可能是自己损兵折将。
对峙一个多月,刘安在营中是左思右想,也没有找到一个好的办法来。感觉到有些疲劳,刘安坐在帐中闭目休息,迷糊中,感到有人走了进来,睁开眼一看,是司马懿和法正来到了帐中。
“大人,过了渭水,地势大多比较开阔,正适合于韩遂的骑兵冲击,于我军大大不利。以正之愚见,要想夺取陇右,必然要先摧毁韩遂的三万骑兵,最少也要让这三万骑兵变成步兵。”说到这里,法正看到刘安点了点头,接着道,“大人也知道,韩遂在成宜步兵来援后,实力又比一个月前增强了,因此,他在渭水上游派成宜开始秘密扎筏,此举必然是要成宜越过渭水偷袭我军后方天水一带,以正看来,对我军正是一个好机会。正想,若在西凉兵过河的同时,我军从这青石渡渡过渭水,袭击西凉韩遂骑兵,那时,韩遂的注意力多半已经转移到成宜这一方,很有成功的可能。”
想了想,刘安道:“孝直所言正和我想的一样,可是,这滔滔渭水,要过去,却又不被韩遂发现,而对面就有韩遂专门留下来的哨望,韩遂骑兵就在那岭上,孝直怎么样才能让韩遂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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