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曹操会在许昌设下陷阱等候自己上钩,在这路上定然是疏松多于戒备,可没有预料到的是,竟然遭到了极为顽强的抵抗,这让刘安不由怀疑起自己和法正共同的看法来——难道曹操真的以为凭借他闯下的名望和现在他的强大实力就能使自己望而却步?真的没有料到自己会出兵许昌?
看眼前的情形,法正也觉得超乎寻常,甚至是诡异莫测。法正不由建议刘安再加强戒备,再多派探马,以尽量早确定这许昌周围具体的真实的形势。刘安答应了。
尽管受到了强烈抵抗,但是,刘安还是渐渐来到了许昌城下。
许昌城并不象洛阳等帝都具有坚固的防御工事,它是一个新起的都城。起先,许昌仅仅是一个县城,并不大,曹操为了安抚汉室官员,又要将他们控制到自己的手里,两相权衡,选定了许昌作为临时帝都。可是,这几年来,许昌远离战火,又是帝都,再加上曹操励精图治,迅速发展了起来,规模也是一变再变,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县城,成为这时代的一个大城了。
李严先赶到许昌城下,安下了营寨,早早派出探马,哨探这周围的情况。他知道,若是曹操真的象法正所说的那样,定然他的大军出现也就在这三两日之内。没料到的是,查遍了附近各地,没有任何曹操大军的迹象。
听到李严的汇报,刘安虽然感觉到这有点不可思议,可是,怀疑归怀疑,还是要有真实根据的,这是刘安历次征战所总结出来的规律:没有根据的感觉,往往只是自己内心焦虑和向往的一种表象——你没有根据的感觉到要失败,其实是你自己希望自己失败,最后你就会失败。
刘安告诉自己,曹操是早就考虑了自己是否出兵许昌这个问题,可是,从目前的形势上看,曹操的判断就是自己畏惧于他的威严、畏惧于他的军事实力,从而离开了许昌,遗留下了一个漏洞,出现了眼前的这个大好机会。看到眼前的许昌城,虽然刚到了城下,刘安却毫不犹豫,立刻将军士投入了进攻。
这次来许昌,刘安可以说带得是自己的精锐部队了。这其中相当一部分是从洛阳开始跟随自己的人马,甚至还有一部分是宛城的将士,是一批久经战阵的将士,战斗力是毫无疑问的。
刘安手按佩剑,在后亲自压阵,看着众军士冲到前面去。刘安第一次亲身感受到攻城的艰难:许昌城头的防守可以说是分为三批,弓箭手射击远处的刘安将士,然后是一批专门推滚木、扔雷石的守城将士,用以打击来到城下和正在向城上攀爬的刘安将士,最后就是一批手持朴刀的军士,专门绞杀抓住空隙、幸运冲上城头的将士。这三重剿杀,每一重都是充满了杀机,在这许昌城下,每一步都有死亡陷阱,每一寸土地,也都沾满了将士鲜血。看着自己的将士冲上去,然后倒下来,成为他人前去的脚垫,一个接着另一个,仿佛在面前丢失的不是生命,而是一个一个的木偶,刘安是毫不动心——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要么是你死,要么是他死。经历了那么多的战斗,这让刘安早已经习惯,对他们,仿佛也变得冷血了。也许,只有这天下大地匍匐在一个人的脚下的时候,这种流血才会暂时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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