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陈震此来,见路上多有逃难者,可见,瘟疫也已在民间流传,却不知道该怎么处置?”陈震站了起来,道。
“此事附近也早已上报,已经多达七、八十余起病例,病情却是正在大肆蔓延,这件事,刘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刘安长叹一声,道,“对于这军营之内,尚可全力压制,对于民间,百姓散杂,极不好控制,刘安苦思多时,却依然没有办法,正想问孝起有什么看法。”说到这里,此时听见陈震提到这事,刘安不由看了看陈震,发现他面带微笑,却望着司马孚,心中顿时明白过来:司马世家是河内名家,五年前的那场瘟疫就发生在他老家左近,想来司马孚也早已想过此事。当下,刘安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袖,对司马孚恭敬一礼,道:“叔达先生是天下名士,还请叔达先生可怜洛阳治下十万百姓,教刘安一个办法,让百姓能够保住性命。刘安在此代百姓向先生拜谢了。”
“大人,司马孚可不敢当如此重礼。”看到刘安行礼如此恭敬、恭谨,司马孚立即站了起来,搀住刘安,道,“大人名动天下,又为百姓如此劳心,想来也已经多有好办法。孚想来想去,昔日也曾经和兄弟之间讨论过,有一点心得,愿说给大人听听,请大人裁决。”
听到司马孚并没有推辞,刘安心头一块大石几乎放了下来:从这司马孚风度上看也不会是一点点心得,定然也是多有劳思才得到的结论,肯定具有相当的可行性。想到这里,刘安觉得自己困扰多日的难题将会因为眼前的这个人迎刃而解。只听得司马孚续下去说道:
“其实,打心底上来说,百姓谁都不愿意离开故土。而现在,由于瘟疫的原故,他们被迫起了背井离乡的**头,考察其根源,孚认为有两个原因。一是百姓对于瘟疫有强烈的恐怖感,他们知道瘟疫是绝症,根本是无药可治,却不知道预防患病还是比较容易的。二是百姓中也多有人对瘟疫有所了解,但面对即将到来的病患,他们是束手无策,因为他们没钱买这草药防治,不得不逃离家乡。大人,您可能不知道,瘟疫的消息散播开来,不单军队需要,百姓也需要,这需要多少药草根本没法计算。在这种情况下,为了牟取暴利,药铺的药草和其相关物品价格将会狂涨,甚至店铺中有大量药草也不卖,而用来抬高价格,也许原来不值一文钱的东西,现在一百文钱也难以买到,普通百姓将再也买不起,为了活命,他们不得不逃离家乡。因此,从这两点上看,要想让百姓仍然在洛阳安居乐业,只需要采取两步措施就可以安稳人心:一是广贴布告,让百姓尽知预防之事,让百姓对瘟疫有所了解,让百姓不再觉得瘟疫神秘恐怖,打消百姓的这种惧怕心理;二是迅速向周围地区大量采购药草,再用军队将士威风,采用霹雳手段镇住药价上涨,并要恢复到平时价格附近,让百姓能够买上药草预防,百姓心里自然安稳,瘟疫也就不再可怕,这样,就没有人愿意离开故乡,洛阳就稳定了下来。”
听到这里,刘安是豁然开朗。以往自己所想,总是要如何压制,并未能解决其根源,所以帐下士兵是惶惶不安,洛阳百姓也开始了骚动,刘安总觉得犹如坐在火山口上一样,眼看着、心里觉察到动乱即将开始,自己却无能为力,现在,一切都明白了。刘安重新整过衣冠,走到司马孚跟前,深深行了一礼,道:“叔达先生所言,令刘安犹如拨开云雾见青天,不单救了刘安一条性命,还使洛阳十万百姓免受背井离乡之苦,更请叔达先生看在洛阳十万百姓的份上,留在洛阳,替百姓去瘟疫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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