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离洛阳不远的地方,刘安找了处树林安下了营地,派人报知杨奉已经来到洛阳。过了不多久,杨奉和韩暹带着几个亲信就前来拜见刘安。刘安看那杨奉和韩暹,发现韩暹面色发白,一句话却也不说,却是呆板中隐隐透出二分精明,杨奉则不然,虽然孔武有力,言里言外,精明中却透出二分呆板,不由得对韩暹留上了心。
“刘大人名镇宛、洛,亲自前来相助,真是令我等喜出望外啊。”见过了礼,杨奉开口道,“夏侯渊的死期这就到了啊。哈哈。”说着,杨奉情不自禁得笑了出来。
刘安偷偷仔细观看韩,却发现他的脸上表情丝毫未动,心中大吃一惊。刘安不禁心里想到,杨奉这个人外表精明,其实远不如这姓韩的,为什么不是他来信请自己来洛阳呢?莫非是他让杨奉请的?可是,看这杨奉的表情,分明是他自己出的主意,又得到了这姓韩的同意。既然杨奉可能要借助自己的手对付韩暹,韩暹没道理会看不出来啊。想到这里,刘安身上顿时起了冷汗,他的结论就是这姓韩的也一定有后援,这个人是谁呢?信中杨奉也没说又请了谁助阵啊?刘安想到这里,心中一震,在这洛阳城附近,没听说有什么样的势力可以和象自己这样的人抗衡,他难道能远到塞外去请求救援吗?不会,那他如果有后援的话,那个人就是洛阳城里的夏侯渊。这怎么可能?杨奉不是说了,是韩暹先说要对付夏侯渊的吗?可是,看这姓韩的面不改色,肯定是有后着,这没道理啊。他的后援能是谁呢?刘安不禁想到,在来之前,自己一相情愿的认为可以先借助韩、杨的实力,除掉夏侯渊,然后自己再找借口找机会剪去韩、杨,自己就成了洛阳的实际拥有者,看来实际情形不是这样啊。刘安心中有千般疑团,万种想法,一时被韩暹的表情带了出来。
“曹操是汉室的公敌,夏侯渊是他的爪牙,别说是为了解救这洛阳附近的数万百姓,为了汉室,刘安也应当尽心尽力。”刘安虽然心中疑问不断,嘴上却没空下来,接着杨奉的话头,道,“听说二位将军早已准备好对付夏侯渊,刘安也没敢一刻停留,接到杨将军的书信立刻就赶了过来。依刘安猜想,此事宜早不宜晚,晚一刻钟都有泄露的可能,因此,刘安提议应当今夜快天明的时候动手。”
说完,刘安看了看杨奉和韩暹。韩暹道:“快天亮的时候动手,是不是有点晚?要动手,也应该在三更天就开始啊?”
刘安笑了笑,道:“夜来偷袭,大多都是三更天开始,这时候人是睡得很沉,可是,这时候也是巡值人员相当戒备的时候。今天夜里,三更天,还颇有月色,想欺近到城门附近,不是很容易,而快天明的时候,月亮早已落下,巡值人也以为危机已经过去,戒备自然放松,正是这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刻,也是最适合偷袭开始的时刻。”
“刘大人所言,甚是有道理。就定在快要天亮的时候,我们三人一起发动。”杨奉道,“我在西门和刘大人主攻的南门都预备下了暗探,到时候都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韩将军也在东门做了预备。到时候,我们三门同时发动,看他夏侯渊能够向哪里跑?”说到这里,杨奉又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看到杨奉得意的笑,刘安心中不安更增添了三分。他想到,凭杨奉这种瞒不住心里话的人,怎么可能瞒过夏侯渊这么长时间?到现在夏侯渊没有动静,那说明一件事情,其实,夏侯渊早就知道了杨奉的动作,而且默许了这个动作,肯定是要钓自己这条大鱼了。刘安再看看韩暹,只见他神色不动,对于自己的判断又多了几分——若是由韩暹来主持这次翻夏侯渊的事,还有几分把握,但现在,很明显的是韩处于辅助地位。这一切不在于夏侯渊有明显的动作,而在于他没有动作,再加上眼前的这个韩暹毫无动作,这就不对了。想到这里,刘安命人端出酒杯,斟上酒,道:“为我们明天的胜利干杯。”看着杨奉痛快的喝了,韩暹也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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