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伊人脚步微顿,“你们不必跟着去。”
“公子一向只让祁境随侍左右,现在祁境生死未卜,自然该由我二人顶上。”江诺道。
“人多了反而不便。”林伊人道,“待谷姑娘回来问起,就说我与言公子在外面把酒言欢,让她早些歇息。”
“公子,”辛州单膝跪地,“江诺留下,我随公子去,多少有个照应。”
林伊人叹了口气,“覃贵妃倒是好眼光,每回偏你的事最多。”
辛州垂首,“这也是裘管家和萱娘的嘱托。”
“起来吧。”林伊人微微抬袖,看向言绪的房间,“今夜之事与翯王府无关,我不仅不会动手,还要阻拦他人动手。”
“公子一向举重若轻,属下却绝不敢掉以轻心。”辛州不甘不愿起身。
“沈堂主不去也罢,这本就是言某的家事。”言绪自屋内踱步而出,衣冠胜雪,孤寒冷峭,在月色下愈发翩然俊逸,美如璧玉。
“言公子身份贵重,怎可轻易孤身犯险?”林伊人道。
言绪抿了抿唇,知道林伊人是在提醒自己,身为偃月国世子,绝不可因小失大,冒险行事。
“言某先行一步。”言绪拔地而起,飞身掠向屋顶,犹如雄鹰遨游在云海与天地间,我行我素,逍遥物外。
林伊人看着言绪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淡淡转身,对辛州和江诺道,“东篱草堂并不太平,申允芃心狠手辣,你二人切勿去招惹他。”
“公子……”辛州刚刚开口,只觉眼前一花,林伊人雅逸身形已翩然掠出后院,在苍茫月色中,留下一道如云飘逸傲世出尘的影子。
源安客栈距离东篱草堂大约五六里,与其他客栈相比,门面显得陈旧许多,大堂内粗糙的方桌和长条凳,帐台后一个个叠起的大酒坛,都仿佛在宣告,这不仅是一个实用的落脚点,还是一个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嘶声划拳,酩酊大醉的糙老爷们的世界。
丑时,夜已深,源安客栈买醉豪饮的投宿者陆续回了各自的房间,大堂内渐渐安静下来,唯有掌柜噼里啪啦拨拉着算盘珠子,计算着今日的盈余。
叶浮生背靠墙壁,一只脚踩在长条凳上,大口饮着酒,身旁方桌上,已东倒西歪倒了七八个酒壶。
“客官,”小二睡眼惺忪,躬着身走到叶浮生面前,“大堂要打烊了,您先到后院屋里歇着去吧。”
叶浮生仰首饮下酒壶中的最后一口酒,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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