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都是些男女老幼,刚才在路边碰到的那个小姑娘怜月,也在其中,想来肯定是那些灾民无异。要不说孩子就是孩子,一看到杨澜三人,还兴奋的摇了摇小手,向他们打着招呼。
灾民刚走到近前,就见一位妇人拉着怜月跪倒在地,哭着向杨澜说道:“恩公!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今日要是没有恩公,我母子必定饿死在这上艾县中了。”也不等杨澜开口说话,就开始不停的磕头。
众人看到母子二人下跪感恩,连忙跪成一片,把头磕的“咚咚”作响,一时之间无不教人唏嘘可叹。
这倒让杨澜没了主意,赶忙让荀彧邓艾二人把他们都扶起来。其实救他们也是出于本能,任谁但凡有这个能力,都会施以援手,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人,平白无故的饿死。
杨澜发觉怜月身旁只有她娘亲,却不见她的父亲。出于关心,转过头向怜月娘问道:“大姐,怎么只有你一人领着小怜月,她父亲呢?”
怜月娘仿佛是被戳到了痛处,又开始抽泣起来:“哎……我们一家三口,本住在广牧县周边的村落里。虽不算富足,但也将就着能把日子过下去。可老天爷不长眼,我们那这几年不是闹蝗虫,就是赶上大旱。家里仅存的一点粮都快被吃光了,我和她爹还能饿上几顿,可怜月还小,做父母的怎么忍心让她挨饿。”
“后来我丈夫听说有地方招兵,每个月给一斛粮食,万般无奈之下就跑去当兵了。头几个月还好,月月都有人往家里送大米白面的。可没过半年粮就断了,眼看着家里又没了粮食,我丈夫也是音信全无。你说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叫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怜月娘说完哭的更厉害了。
一旁的荀彧和邓艾闻听此言深受感染,不停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杨澜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怜月的父亲跑到哪里去当兵了。战场无情,刀枪无眼,此人怕是已经丢了性命。
想到此处,连忙上前安慰了怜月娘几句,即便知道她丈夫可能已经回不来了,嘴上还是说不要着急,兴许过段时间就能回来与你们母子团聚了。
说无可说,眼下到了饭点,杨澜吩咐荀彧和邓艾赶紧把做好的粥饭都端出来,给大伙分一分。不一会两口大锅就被挨个抬了出来,一口锅里熬着粥,另一口锅里全是蒸好的馒头。
荀彧邓艾又给每个人都发了一个空碗用来盛粥,嘱咐大家排好队,开始分发熬好的粥与馒头。后来听说有人没吃饱,杨澜又叫荀邓二人一样做了一锅,这才作罢。
晚上众人又来了一次,还是同样的粥和馒头。吃完杨澜还嘱咐大家说,现在条件有限,只能管饭,不能管住。天气还不算太凉,大家先随便找个地方,夜里要是觉得冷,就相互挤挤。自己能力有限,实在安排不下这么多人的住处。
本来杨澜是想说,把怜月和她娘留下来在屋里睡。后来觉得他们三个都是大老爷们,让母子二人睡在这里多有不便。再来认为对待大家应该一视同仁,也就没有提起此事。
夜里忙完已经是戌时了,折腾了一天,杨澜也着实觉得有些累。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散在地上,也不知道另一边的自己怎么样了。
现实里杨澜是自己搬出来住的,没和父母在一起。今天听闻怜月的家事,心里倍感酸楚难过。
想着父母要是发现自己被电死在家中,肯定会伤心的疯掉,不由得担心起父母的身体来。
人往往都是这样,嫌弃长辈老古董,什么都不懂还总想管着自己,U.knshu.平时又爱唠叨,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可是一旦离开父母的时候,似乎已经习惯了他们那种特殊的关怀,免不了要牵肠挂肚,开始担心起家里人来。
杨澜想到这里,心里好不是滋味。“都有点开始想念我妈做的酸菜鱼了,还有红烧肉,每次我都能吃满满一大碗。”想着想着,两行清泪不争气的洒落下来。
荀彧邓艾已经收拾好了床铺,知道杨澜累了,也好叫他早些休息。可是过来一看见自己主公正流眼泪呢,荀彧顿时惊道:“主公,您为何在此伤心落泪啊?”
杨澜看荀彧和邓艾过来了,连忙收敛心神,稳定了下自己的情绪:“无妨,无妨。只是想到今天怜月娘所说的事情,让我有些伤感罢了。”
荀邓二人听他这么一说,也接连不断地叹气。邓艾在一旁自言自语:“想来……来都是百姓们……们吃不上饭……饭闹得!真是天……天不遂人……人愿!”
杨澜忽然神情凝重,郑重其事起来:“这正是我今天要与你们商量的大事。想救这一方百姓,非屯田不可。”
一听说“屯田”这两个字,二人立马来了精神。荀彧连忙发问道:“主公可是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其实一整天的时间里,杨澜都在苦思冥想,怎样才能解决灾民吃不上饭的问题。再者,在确保所有人都不再缺粮的情况下,自己还能囤积足够的粮草作为后续之用。
只见杨澜从窗户前将油灯拨了拨亮,拿到桌上,又请荀彧邓艾入座了才说:“今晚二位多多辛苦,我们还需从长计议,秉烛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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