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金州城的房绮姗一家在城主府也吃上了年夜饭,透过窗户,小镇上时不时的响起爆竹声,陌陌正拉着贞贞在外面放鞭炮,街上多是些小孩在追逐打闹,镇子里的酒馆饭庄都不打烊,好让有些只剩自己的人也有个去处。
“房儿!饺子好了,吃饭吧。”付清雨的一声招呼,惊醒了正出神望着窗外的房绮姗。
这面食在现在可是稀罕物,小麦出的本就不多,没有机器只能靠着石磨一点点磨,所以这饺子也就过年吃上一顿,毕竟城主家也不产面粉。五个人外在一张圆桌上,谈论最多的竟然是候唯仁。
“房儿,等过完年,你俩挑个时间把婚事办了吧。”
“房儿,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赶紧要个孩子吧。”
“房儿,你可得看住了,现在可不是以前了,候唯仁那小子挺优秀的,可不能让别人抢走了。”
“房儿,啥时候让候唯仁安排一下,咱们两家见个面,哥给你会会亲家,虽说现在不兴这一套了,可毕竟咱家也不是小门小户的。”
“房儿,你上哪去啊!我还没说完呢!”付清雨和房绮鸣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个不停。
陌陌一边吃着饺子一边憋着笑,差点让饺子噎着。
房绮姗有些无语,直接不吃了。但是想着哥哥嫂子那些话,嘴角不自觉的上翘,她确实该做好这些打算了,现在可不是从前了,不主张一夫一妻了,有些大城镇甚至鼓励有能力的男人多娶几个,多生多养,如果女的有能力也可以多找几个男的,不过没人支持,毕竟,十个男的你也只有一个肚子。她可不想候唯仁再给她弄几个姨太太回来,万一候唯仁是个吃锅望盆的王八蛋,她也得坐稳这老大的位置。
金州城的某个酒馆内,耿亥夏,孟海波,吴三省,阮福,已经酩酊大醉。
“三省,前两天候唯仁那小子回来了,你没赶上。”耿亥夏眼神迷离。
这一桌子的单身狗一个个就像磕头虫一样,不停的点着脑袋。砰的一声,吴三省头撞在桌子上,妮妮喃喃的说道:“回来回来呗,我跟他也不熟。”
“哦,对啊,我给忘了,喝多了喝多了。”耿亥夏还是那个大大咧咧的性格,说完,就拉着已经吐了好几次的阮福往外走。
阮福问道:“你,你干嘛。”
耿亥夏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大过年的,还不兴老娘我乐呵呵。”
最后的账是孟海波结的。
金州城最繁华地段的一个小房间里,裙姊正在像模像样的包着饺子,可要是走近了一看,这姑娘正用手攥着一面团,桌子上的更像是抽象艺术而不是饺子,好像手里的饺子又包坏,啪的一下,把那个已经没有饺子样的饺子摔在面案上。在已经有些许裂纹的面案之上又增添了一道裂纹。气急败坏的裙姊用手一扑腾,把桌子上的抽象派艺术全都扒拉到地上,等气儿消了,又小心的把地上的艺术又捡起来,轻轻的吹掉站在上面的灰尘。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嘴里却喃喃道:“不哭,不哭,今天过年,应该高兴。”
温如萍自从报仇雪恨之后家里就多了个女人,刘稚厢,要说这女的其实也不值得可怜,曾经主动榜上康有为,一点福也没少享,可要说她罪大恶极,那是欲加之罪,在这世道,康有为都不算罪人,至多就是个仇人,更何况是康有为的一个姘头。
打下北镇城之后,刘稚厢就跟在温如萍身边,温如萍出任务时长不在家,她就帮忙操持家务,类似于保姆。两个寡妇家中的饭菜倒是很丰盛,温如萍在吃饭前,在家中的一个牌位前拜了一拜,点着了一根烟卷。回到桌上,满意的看着这桌饭菜说道:“吃饭吧。”
过年前的几天王金枝就已经放假了,惹的王金枝的老婆一阵不满,总埋怨:“回来那么早干嘛,一看见你我心里是一点缝都没有。”
年三十的饭菜依然是王金枝做的,他不知道他又哪里做错了,他媳妇连年夜饭也不吃了。
在东北某个城镇的一个小家中,曾经在北镇城一战中逃跑的何灵正在桌上喝着酒,旁边坐着一个女人,女人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刚刚满月的孩子,由于是冬天生的,就给这孩子取名“何冬”。自从那次死里逃生来到这座离北镇城很遥远的万宝城,他便和这个女人好上了,一年的功夫,也就有了孩子,凭借的一身本事,一家三口过得也算富足,如今也是别无他求。
管儿爷好像就没有过年的概念,直到冯胜楠邀请他去城主府过年,他才注意到今天是新年,冯胜楠把一些孤家寡人的手下全部叫到城主府,城主府的地方也大,装这些人绰绰有余,一伙人也是好好的热闹了一番,此时的冯胜楠不经意的想到了自己的那个半吊子副团长,时间过得真快,认识那家伙已经一年多了。
冯胜楠没有说什么祝酒词或是年底总结,今天的饭菜也是她亲手做的,她也没什么家人了,这久违的烟火气儿,让她感到很温暖。
管儿爷吃完饭就回去继续搞爆破去了,冯胜楠今天也是喝得不少,其中一个小伙子借着酒劲跟冯胜楠表白,被冯胜楠拉出去单挑了,并放话,要想得到她的人,得先近了她得身。
钱玉坤这家伙的一桌酒席,简直就是奢侈,飞禽走兽,山珍海味,U.knshm怎么胆固醇怎么来。这一大家子,除去自己的子女,其他的都是自己的老婆。钱玉坤看着这一桌子的人,也是露出了笑容。
“阿玲啊,你这刚到咱们家,别拘谨。”钱玉坤说话的时候不时的往这个叫阿玲的女人碗里夹菜。
这女人笑容妩媚,小口吃菜。
“真不愧是曾经蔡总团长的老婆,就是有规矩。”一个女人尖声说道。
这说话的是钱玉坤的大老婆,而这个叫阿玲的,是死去的前金州城总团长的蔡国栋的一个老婆,蔡家家道中落,俗话说,树倒猢狲散,钱玉坤见她漂亮,之前又是蔡国栋的老婆,就收在了家中当做一房小妾。
这大老婆一说话,阿玲也是神情一僵,有些不自然。这话题也在钱玉坤的一声咳嗽后终止,大过年的,谁也不想找不自在。
在极北的一座深山中,一堆柴火被浅明和尚弹指点着,火堆上烤着红薯,土豆,一只巨大的老虎侧卧在浅明身后为他遮挡风寒,一只雪白的大狐狸蹲坐在浅明身前,像蒲扇的一样的六根大尾巴,随意摇动着,这狐妖自从上次浅明救了她的孩子,就一直跟在浅明身旁,浅明也不赶,由着她这么跟着。
从行李中翻出一个已经烧的发黑的小锅,在地上捧了堆雪放进锅里,烧开了水,放凉些后,放在那狐狸身前,狐狸喝完了,又送到虎精旁边,本就不大的小锅,等轮到浅明和尚,也就没剩下什么水了,仰起头,把仅剩的水喝了,又烧了一锅。
看着这两头通了人性的妖兽,浅明双手合实佛唱一句:“偶弥陀佛,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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