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唯仁简单的跟自己老妈说了一下柳蛋蛋的情况。
刘月娟打量着柳蛋蛋,让她把那面鼓拿出来瞧瞧。那面鼓柳蛋蛋一直放在身边,从包裹里取了出来。
刘月娟掂量着面鼓说道:“东西肯定是真东西,比我以前那面,天壤之别,这面在天上,我那面在土里。”
刘月娟问道:“会神调不?”
柳蛋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拿到这面鼓的时候就有一些东西进入到我脑子里,就像歌词一样的东西,但是我不会唱。”
“你试着唱唱,我听听。”房绮姗期待的说道。
柳蛋蛋有点腼腆,说什么也张不开口,只能念道:“这帮兵我左手拿起午马未羊那是驴皮的鼓,我右手拿起戌狗亥猪那是竹节的鞭,我这才双手一合那就响连天,敲打着双簧还得请请神仙。那看着这日落着西山黑了天,这家家户户把门关….。”
这段词着实不短,足足念了半个钟头才给念完。刘月娟拍打着炕檐唱了起来。
很多朋友可能不知道炕檐是什么,在这里解释一下,东北天冷,农村睡觉都是睡在火炕,火炕的边上都会有一条高出一块的梁子,北方管这个地方叫做炕檐。
柳蛋蛋读出来的不伦不类的东西在刘月娟嘴就变样子,声调抑扬顿挫,歌词也不完全按照柳蛋蛋读出来的唱,为了和辙押韵,增增减减,有的地方加了尾缀儿,有的地方打着嘟噜。时而低沉,时而高亢,听的柳蛋蛋直起鸡皮疙瘩。
“这是萨满的祝词,又叫萨满歌,老百姓管这个叫跳大神儿。”刘月娟给柳蛋蛋解释道。
“要想学这神调可不太容易,九腔十八调,十三大辙,什么情况用什么调,是悲是喜,是请神是送神是用神是骂神,讲究非常多,而且你这鼓还少根鞭,应该是不全的。”
候唯仁的本意是想在这过完年,就跟着自己一起回去,这么一听,这要想学这神调,估计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了。柳蛋蛋看向候唯仁。
候唯仁说道:“想学吗?”
柳蛋蛋点了点头。
“那过完年你就在这住上一段时间,到时候我再过来接你。”
柳蛋蛋笑着点了点头其实她挺乐意在这住下的,觉得刘阿姨和王一姐姐都很好相处,那么温柔,那么善良。
刘月娟也很高兴,候唯仁悄悄的跟她说过,柳蛋蛋的身世,刘月娟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借着这个机会就对柳蛋蛋说道:“既然唯仁认了你这么个妹妹,你就给我当闺女吧。这样我教你神调也算名正言顺了。”
柳蛋蛋跪地磕头,叫了声妈。王一在一边看着也高兴。柳蛋蛋这事就算是皆大欢喜了。候唯仁问道:“妈,灰奶奶让我回来,说你要结婚了?”
说到这事,刘月娟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妈等了你爹那么些年,也不想等了,也不是说非要操办这事,你要是不同意,妈就当没这事。”
候唯仁笑道:“还不好意思了,早些年我就然你找,是你死活不找,那人是谁啊?”
刘月娟见儿子挺支持的就说道:“村里的孙老枪,这人心眼实在,又当上咱们村保安队的副队长,我觉得还挺好的。”
候唯仁一听是孙老枪,眼眉一皱,心想怎么会是他,他可忘不了当年在海边,几人围杀那条恶龙的时候,孙老枪在一边不出力间接导致徐忠怀一条胳膊被龙息蒸发。
候唯仁对孙老枪的印象不是特别好,也不觉得这人心眼实在。
“你觉得合适就好。”
刘月娟见候唯仁似乎有什么话没说,便问道:“你是不是不太同意这事?”
候唯仁说:“没有。”
这是新年的前一天,刘月娟一家也到村子中去吃饭,村民们看着候唯仁穿的光鲜的衣服,围在他身边问长问短。
其实候唯仁也想让村民们出去看看,离这里最近的北镇城,快些赶路也就几天的路程。候唯仁找到了书记,跟他说了外面的情况,村民们可以把一些打到的鱼虾什么的拿到镇子上去贩卖,最混乱的那个时期已经过去了,没有什么危险,也可以换回一些物资,毕竟现在村民穿的还是十年前的衣服。
村书记听得颇为意动,原来就在离村子才几天路程的地方就有一个镇子,而且已经有了新的交易体系。他打算年后就准备带人去那个镇子看看。
候唯仁正吃着饭呢,一条长满鳞甲的手臂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脖子,候唯仁低头一看,这哪是人手,这明明是一只兽爪耷拉在自己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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