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坐,我给你倒杯水,你看家里什么都没有,也没啥好招呼你的。”莫晓军的父亲手忙脚乱的给眼前这个好久不见的大姐倒了一杯水。
“招呼我干什么呢?我说完事就走了。”莫晓军的大姑摆摆手,坐在屋里一把椅子上。
“你刚才说房子的事情,有眉目了嘛?”莫晓军的父亲挠挠头,尴尬的问道。
莫晓军的大姑喝了一口水,看了看莫晓军的父亲,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两张折叠的方格纸,慢悠悠的说:“人家把锲约都写好了,你们俩口子要是同意啊,一签字就可以搬进去住了。”说完把那两张纸递给了莫晓军的父亲。
这时,莫晓军和哥哥从里屋出来,朝自己的大姑点了点头,询问道:“大姑,我们这是要去哪住啊?”
“你爸妈呀不想在这个院里住了,打算搬家,你们两个呀,以后可得乖一些,让你爸也省省心。”
“干嘛不住了呢,那这房子给谁住啊?”莫晓军的哥哥手里拿着一支钢笔,边玩弄着边问自己的父亲。
“瞎操什么心,你们,你们就把自己管好,别给老子添乱就行。”莫晓军的父亲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个孩子。
“行了,我也该走了,你们一家人好好琢磨琢磨吧,有结果了给我说一声,我给那边也好回话。”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莫晓军的父亲本来想说什么,看自己大姐走的匆忙,也就没再开口。
父子三人沉默了半天,莫晓军实在憋不住了,走到他父亲跟前,委屈的说:“爸,我们搬家是不是因为大伯和二伯不容我们啊?还有,那件事真不是我干的,我真的是冤枉的啊。”莫晓军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头,眼圈有些发红。
莫晓军的父亲心里明白,这两个孩子再怎么混账,也不可能做那种恶臭的事情。他缓和了一下心情,语气沉重的对莫晓军说:“大伯二伯倒没有这个意思,我和你妈之前就有这样的打算,一大家子人住在一起,难免有些摩擦,舌头和牙齿有时候还打嘴架呢,何况这些个大活人呢。”说着,蹲下身子,用手抚摸着莫晓军的头发,眼神中透露着慈祥。
“爸,那屎真不是我弄的。”莫晓军几乎带着哭腔。
“爸爸知道。你不是那样的孩子。”莫晓军的父亲看着眼前这个稚嫩的孩子,心中隐隐有些疼。
“那你为什么还打我?”
“爸爸打你是心疼,你二伯父说话那么难听,我实在是听不下去。”
莫晓军哭了,眼睛里的泪水滑落到了嘴角,可是却没有一点声音。他心里难受、委屈。可是在他幼小的心灵里也明白,如果再这么苦苦的逼问父亲,也无法弥补刚才那一顿打所换来的伤痛,何况要是让二伯父他们听见父子三人的言语,指不定又要惹出什么事情来。
“那咱们要搬到哪去呢?”这时,莫晓军的哥哥靠在里屋的门柱上。
“你大姑帮我们打听了一家卖房子的房主,在北磨儿园,也是一个院子,有三间房,还有一个地下室,我们一家四口够住了。”说着话,莫晓军的父亲把那张锲约递给大儿子看,自己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那这里的房子呢,外公帮我的盖的房子呢?”莫晓军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脸上充满着疑惑。
“这里的房子我也着手把它卖了,凑点钱就可以把那边的院子买下来。”莫晓军的父亲叹了一口气。
父子三人说着话的这会功夫,莫晓军的父亲下班回家了,今天是周末,上班的工厂只开半天工。
看着泪眼朦胧的小儿子,莫晓军的母亲有些惊慌,赶忙问自己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等莫晓军的父亲说什么,莫晓军的哥哥就把早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自己的母亲。
其实,莫晓军的母亲一直是想搬走的。自从嫁给这个有些木讷而又善良老实的男人,她就知道,在这个大院里,她们四口人是和外人差不多。她不图什么锦衣玉食的生活,起码也要过的安生。现在看来,大伯二伯他们就是看不顺眼莫晓军的父亲一家人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原本被接济的弟弟,不仅娶了媳妇,而且还生了两个大胖小子,现在过的舒舒服服的,两个哥哥心里总是那么不痛快。
”不行,我得找二哥说理去,凭什么我家晓军要背这个黑锅呢?”
“算了算了,我们反正是要搬走了,别再闹腾了,到时候还得找大哥二哥商量房子买卖的事情,闹僵了,对谁都不好啊。”莫晓军的父亲从内心里怵着两个哥哥,在他眼里,他们就像两座大山,一直用所谓的抚养、拉扯压制着他。他也不想背负一个忘恩负义的骂名。
这一头一家人谈论着如何应付搬家的事情。那边莫晓军的二伯父和二伯母也没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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