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
我没说别的简单的几句话,他听罢便开始在木桩旁扎起了马步,我用拐杖敲了敲地板怒喝道,“挺直腰板!胳膊伸直!”既然决定了要习武,我当然不会再对他和善,慈母慈父多败儿,慈师也教不出什么好东西,所以我绝对不会再对他和善!
刚没多久他就坚持不住了,一下坐在地上,“大哥,太累了,休息一会。”他喘着粗气,双腿发抖。
“就这样还习武?这才多久?给我站起来!蹲好!我不让你起来,你就一直给我蹲着!”我怒喝,一个好苗子就应该这样练。
洛尘听罢艰难的站起来,继续蹲着,我看了一会转头回屋子里躺着去了。
我回屋子,他愿不愿意休息就是他的事了,我做的这些只是为了看看他的决心,既然有这份心,就不会不听话,毕竟我不会害他。
在屋子里躺了半个时辰,起身出屋子,看他还在那蹲着,双腿发抖咬着牙,额头顶上都是汗珠,衣服也已经被汗水浸透,我欣慰的点了点头。
“站起来活动活动,一会继续。”我淡淡的对他说了句,我可不会让他休息,万事开头难。
他也听话,艰难的动了动抖的不行的双腿,就站在那一动不动,我当然知道他动不了,不过我并不可能让他休息。
简单的活动之后,我便让他继续蹲在那里,第一课就是要锻炼耐心,有了耐心才能继续下去,不然一切都是白费。
没过多久,我听见有人敲门,于是让可儿去开门,一开门看见回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江海。
我眼前一亮,拄着拐杖踱步的走过去,刚走了两步,我便站在原地,没了再往前走的动力,一步都走不了,我的表情从喜悦到面如死灰只是短短的一瞬。
我看见江海身后背着一个白衣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唐皓瞑,他浑身是血,很显然已经没了生气,江海背着唐皓瞑的尸体进了门,看见苏氏兄妹也没说话,走到我的面前看着我,他的眼睛已经红透了,很显然已经哭的没有眼泪了。
我面无表情,江海正要说些什么,我的心脏突然剧痛无比,我一手抓了下心脏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我重重的倒在地上,可儿吓得失声,赶忙跑到我的身边掐我人中,江海张口道,“给他抬屋子里去吧,他没事。”
再醒来的时候正是傍晚,江海坐在我身边一言不发,我看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埋了吗?”我问他。
“埋了。”
我并没有再说什么,其实我早就想到是这个结果了,毕竟这次出手的是武尊,他出了舍命,没有任何办法能换我逃跑,我摇了摇头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海看着我开口道,“最近感觉怎么样?药还有效果吗?”
我们都在刻意的回避这个问题,w.ansh. “还那样,没什么效果。”
洛尘和可儿面面相觑,江海又问道,“他们俩是怎么回事?”
“我收留了他们,洛尘现在开始跟我习武,正好你回来了,明天开始,你教可儿学医吧。”
“你都告诉他们了?”
“嗯。”
江海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知道他现在心里很乱,江海毕竟和唐皓瞑相处的非常好,在最后一刻唐皓瞑还选择了牺牲自己让江海带着我跑,这对江海的心里有很大的感触。
“还是太弱了。”我自言自语。
“我会尽快治好你的身体。”江海说完起身回屋了。
“你们两个也出去吧,早点休息,可儿你也听到了,明天开始跟着他学医。”
两人听罢相继回了屋,只剩下我自己一人,我躺在床上,微微侧头看向窗外,正看见傍晚的天空,傍晚的夕阳,傍晚的晚霞。
我看着窗外的一切,不知道该想些什么,脑子里很乱,这一路走来失去了太多,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我不够强,如果再强一点就不会再死人了。
我已经分不清这世界到底是太美还是太浑浊。
“这雾真有意思!”
“为什么这么说?”
“它朦胧了世界,让人不知那日是初升还是将坠,不知那树是苍挺还是暮垂,不知那地上的是野草还是麦穗,不知……”
“还不知什么?”
“呵,还不知那人是远去还是走来。”
我的心里涌现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一个比天阴府更大胆更有挑战性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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