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无声地打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顺着门缝涌了出来，引人发呕。
可此刻，已经进到房内的张凡像是一点都没闻到一样，没有一丝应有的反应。
他甚至没有感觉到，脑后的怪嘴已经微微张开，似乎在汲取这种血腥气味。
自从进来以后，张凡的目光就一直牢牢锁定住窗户的方向。
他现在的心神全都被自己脑中的那个猜想所占据，根本没有注意到空气有什么变化。
他一只手摸着墙壁，一只手伸在身前，朝窗口缓缓前进。
一步...
两步...
哐…
黑暗之中，他不小心踢中了一个东西。
听这声音，像是一件金属制品。
吊瓶支架！
张凡的脑子里猛然出现了之前他拿来防身用的钢架，似乎就被他放在门口附近。
思考了半秒钟，张凡缓缓蹲了下来，在身前的地上寻摸。
谁知钢架没摸到，摸到的是一种黏糊糊的东西。
现在房里没有光，无法看清摸到的是什么东西。
可已经来过这间病房两次的张凡哪能猜不到，这种黏糊糊的东西是什么。
他的手僵了一下，在自己脚下的地面擦了擦，又继续朝前摸去。
这一次，那种冰冷的金属触感落进了他的手里。
握着金属支架，有了武器的张凡不禁有了一点底气。
他紧紧攥了一下钢架，把钢架当作探路棒一样，在身前的地面上敲打，继续朝前走去。
病房不过十来个平方，没走几步，张凡就感觉到手中的钢架敲到了一个东西，顿时发出了锵的一声。
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来到了那三架并列摆放的病床前。
迟疑了一下，他又往走了一步。
按照钢架的长度来看，此刻他大概距离病床还有不到半米，也就是刚好一臂的距离。
能验证自己猜想的证据就在眼前，可事到临头，张凡又犹豫了。
他脸色变换数次，似乎在做什么心理斗争。
约莫十来秒后，他好像才下定决心，将两只手紧握着的钢架交到了一只手中，杵在身侧，将另一只手缓缓伸了出去。
所伸出的方向，正是病床之上的尸体。
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张凡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把手伸到了尸体的空腔之中。
那东西，就算是想，也是有够恶习的了。
张凡胃里有些翻涌，心脏也急促地跳个不停。
隐约间，寂静的病房里都能听见咚咚咚的声音。
唯恐摸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张凡特意将手紧贴在床面，慢慢朝前伸去。
黑暗中，一个类似球形的东西进入他的掌中。
他小幅度摸了摸，发现上面还有硬而短小刺，和一个乒乓球大小的洞。
他瞬间意识到，自己是摸到了靠外侧那具尸体的头。
两具尸体是并列摆放的，都平行与窗户。
要想摸到里面那具尸体，张凡只能又往前走了一步，手在相同的位置往里摸去。
第二具尸体的头也在数秒后被他摸到了。
确定了病床上那两具尸体没有被移动，张凡心里有了一点谱，就把手收了回来。
他深呼吸了一口，微微侧过身，将脸转向记忆中最后那一具尸体所在的位置。
这一次，他没有再用手去摸。
而是将身侧的吊瓶支架又拿了起来，对着第三具尸体的位置轻轻戳了过去。
咚…
钢架戳中的不是那具尸体，而是地面，张凡的脸色微微变了，紧紧抿起了嘴唇。
为了防止自己记错了位置，他又持着钢架在那附近戳了几次。
传来的依然是咚咚咚的声音。
这下子，张凡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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