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不同的时候总是有着不同的传说,比如传说中最锐利的矛——破军,比如最坚硬的盔甲——无相,比如传说中最神秘的人——阁老,不一而足,但这些传说或多或少有些人大概见过模样,通过口口相传,或多或少总是能描绘出个大概模样。
像谈论起天机阁的阁老,有人说自己在某条街的街口看见他乞讨,又有人说自己在某个高档的花楼里看到他寻欢,或者有人说自己在某城的军队中看见其身影,旁人都是嗤之以鼻,执掌天机阁的阁老怎么会去这些低俗的人世里,还去些如此下流的地方,没人相信。
但挡不住三人成虎,人多嘴杂,阁老立体的形象就升起来了——一个不修边幅的邋遢小老头,每个人嘴上都对天机阁尊敬着,心里可能暗自都想着——天机阁,不过又一处藏污纳垢之地。
然后传说就不能再称为传说。
但是在风起云涌的江湖中,孤门的功法永远都是绝对的传说。
没人见过孤门的人出手,因为可能有幸见过的人都已经死了。
江湖中人行走江湖一定要亮出一套装备,就是官府必须要有其定式着装一样,不然总是无法凸显自己的江湖人身份。
使刀的,使箭的,使棍的,都是将武器直接亮在身上,用匕首的将匕首插在裤脚,用毒的嘴唇色总是异于常人,用拳的也难免露出满是老茧的手掌,这些都提醒着外人注意其身份,以免错伤无辜,毕竟以江湖人的身份,欺负一个普通人,说出去怎么也算不上好听。
孤门也并不例外,一套被白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外形似剑又不似剑的武器总被背在背上,两手恐怖的伤痕布满了手掌。孤门门主蒙荣三十左右,独爱白服,狂放不羁的头发随风摆弄,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想不注意他都难。
总是有人出于好奇也好,出于挑战也好,尝试去与蒙荣切磋,无非第二天在某个地方又多出一条尸体。
日久天长,再没人想不开去主动招惹蒙荣。
如是招魂白无常成为了蒙荣的代称,黑夜里他走在大街小巷,其他武林人士总是避之不及,惶恐自己成为“白无常手册”又一个名字。
但人们茶余饭后议论起孤门,觉得孤门跟邪门歪道又大大不同。蒙荣做事全凭喜好,只要不主动挑衅他,对于实力弱小的江湖中人他绝无兴趣。
武疯子,只会去挑战更强的对手。
他光明正大地踏入两大宗派玄云宗和御剑宗的宗派内挑战。
玄云宗和御剑宗双双坐落在立武城,以宗开城,从来没有人敢在立武城得罪正派领袖玄云宗和御剑宗,那里满城的宗派门徒,得罪他们难说就夜黑风高的晚上消失在立武城的某个街道。
行走江湖,无论哪个门派总是拥有着众多的门众。
就算门主可以无敌天下,他总得顾忌着几分自己的门派香火,别人打不过你,总打的过你徒弟罢?
蒙荣没有这个烦恼,孤门门可罗雀,他醉心于武学,对于门派也疏于管理,连同蒙荣自己的儿子蒙冲,孤门总共三人,可算得上香火凄凉。
而蒙荣恰恰又把自己的儿子蒙冲送去了蛮荒界锻炼功法,另外一个徒弟蒙蒙基本就在蒙荣身边。没有人愿意去蛮荒界寻仇。
听老人说蛮荒界边常有妖怪出没,易进难出,为一个死去的人再搭上一条命可不算高明。而当着蒙荣的面攻击他的亲传弟子蒙蒙,好像也不怎么理智。
所以蒙荣做事,毫无顾忌。
多年来,没有人敢向正派泰斗玄云、御天两宗出手。玄云宗、御剑宗的两大“星”境央长老,于是相当自信地在宗派内接受了蒙荣的挑战,劝退了想要掠阵的其他长老。
当垂髫小女孩蒙蒙还在小口小口抿着热气腾腾的清茶,兴致勃勃地观察着气势磅礴的建筑物时,两大长老在各自门派内已经身亡了,他们各自甚至没有撑过半个时辰。
没有人看见发生了什么,蒙荣比武没有观众。
只要在场,就代表了对他的挑战。即使玄云宗和御剑宗失去了两大战力,面对这样的苦果,他们也只能咬碎牙齿吞肚子里。
玄云宗和御剑宗不是没有更上一层次的高手,但即使要对蒙荣报复,这些名门正派也需要一个名头。如果是个人去挑战,又怕不敌蒙荣再损一名长老。
因为公平的挑战而群体去报复,又只能为江湖中人所不齿,名声对于自诩名门正派的人来说,绝对是他们要维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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