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墨莫咔咔打了两个字扔过去。
【妍】：“没事，就是闲的，问问你有没有空，上CMC？”
“我忙得很。”墨莫想了想，又打字道：“账号赶紧卖了吧，我目测这游戏快崩了，一个月保准停服。”
【妍】：“你一个月前就这么说了呢。”
“这更说明我预测的大方向没问题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王妍是墨莫的同桌，在小学的时候就是同桌，六年级的时候她曾经拿着套套邀请墨莫。不过墨莫比较害怕父母知道了之后那种低气压的氛围，所以拒绝了她。
有句话说得好，生活往往比戏剧更富有戏剧性。小学就是同桌，初中还是同桌。墨莫一直以为这是一个美丽的意外，难道自己和她真的有某种缘分？不然全区上百所初中，几万小学毕业生，随机分配还能和她分到一个学校，一个班里？
不过后来墨莫才发现自己想多了。
王妍是个黑客，她六年级就可以入侵省教育厅的服务器，更改学籍分配。
网络墨莫不是不了解，但在小学时也仅限于玩玩游戏这些。既如此，岂能让同桌小瞧了？于是墨莫上初中之后开始勤奋学习，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他接触了深层次的计算机技术。
网络这个东西攻守之势不平衡：没有攻不破的防御，只有守不住的攻击。国家大型的服务器都是由人工智能来守卫的，黑客罪判得也比较重。新闻上天天说这个黑客被判了250年，那个黑客被判了300年监禁。华夏人口基数大，每年被抓住的黑客就有几万，让美国的网络军震撼不已。
不过王妍很谨慎，也从来没有干过什么大事。这一点倒是有些像墨莫，胆子小。
【妍】：“哎，对了，华网公司新出了一套协议，安全方面的，内部讨论刚过，快要实行了，咱的日子估计没那么好过了。”
“我就说嘛，入侵别人的电脑有什么好玩的？”墨莫发了一个郁闷的表情：“人家又没招你惹你。为啥现在网络这么乱，就是你这种人太多了。”
墨莫这一点倒是没说错。现在很多网络，硬件线路都是16G超网级别的，实际速度才是一两G，不是网速不给力，而是网络上充满了黑客们自己制作的数据包，但是根据协议，它又是合法的，路由器无法丢弃。这种乱象一般人察觉不到，顶多觉得网速慢一点，但是却是对网络资源的一大浪费。
至于她说的这个事儿，墨莫也听说了，在圈子里传得很开。网络资源现在已经上升到国家战略资源的高度了，但是显然黑客们没有这个自觉。这个协议补丁一出，至少能刷掉50%的‘技术不合格’的黑客——圈子里是这样分析的。
墨莫本身也才接触互联网深层一年左右，他主要感兴趣的是人工智能，对于破解入侵别人的系统倒不是多么热衷，但这不表示他不会。
【妍】：“小墨，大神，帮我。我让你摸……”
听到同桌叫自己‘大神’，墨莫很受用。毕竟在以前，她是自己仰视的存在，而现在，自己的实力已经超过了她。至于摸？呵呵，早都是随便摸了好吗。但是这个事情得从长计议，所以两人约定，周末共同来破解这个协议。
三天后，在墨莫家里，妈妈正在对一个身穿淡粉色连衣裙，长得和墨莫一般高的女孩说话：“妍妍你和小墨在家里玩啊，叔叔阿姨出去一趟。”
“嗯，”王妍点点头，显得很乖巧。她在小学就已经和墨莫一家人认识了，经常过来玩。墨莫的父母似乎也没在意他们两个之间的那些事儿。
“米娅，准备好，我们要开始了。”墨莫的房间里此刻很凝重，王妍摘下眼镜，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却还是盯着墙纸显示器。
“滴~，数据库%4156？？运行错误。”一个显得有些冷漠的机械声传来。
“呃，还是不行么？”墨莫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自己的‘核心技术’还是不过关啊。这个人工智能他从学习的那天起就在不断完善，从一开始的只能听懂语音，到如今的可以动态识别摄像头前的动作，唯一的问题就是经常崩溃。
“小墨，到底好了没有？你的人工智能不是很厉害吗？”
墨莫一边调试，一边给她科普：
“第一代黑客拼的是对于网络的理解和参与互联网建设的程度，第二代黑客拼的是掌握的漏洞和手速，第三代黑客拼的是学习新技术的速度，到如今的第四代黑客，则是以那杀手锏的核心技术所决定，完虐前面的几代。就如同前苏联的战斗机，在一开始往往能通过一些工程师们的巧妙组合和不懈努力持平甚至超越美国的同时代战斗机，但随着计算机技术的发展，应用新技术的美系战机将毛系战机甩开了难以追赶的代差。
你只一味的追求技术，却忽视了历史、文化、战略这些软实力的东西。这些或许对你入侵别人服务器没有什么用，但是——千万不要忽视理论的威力！”
这是十四岁的墨莫说出来的话，他感觉自己装的这个13能打120分，满分。
“你厉害你说什么都是对的！”王妍嘟囔道。
墨莫重新调试运行，加载。这次很容易就成功了。墨莫将华网公司发布出来的协议下载，安装。看着桌面上显示的杜绝黑客入侵，远离网络犯罪的标语，墨莫有些无语。
“好了，开始吧。”墨莫对着话筒喊了一声，然后把网络断开，从系统里开始找它的代码。黑底绿色的汇编码一行行向上跳跃，快得看不清，突然‘叮’的一声，停在了00A03C0B：0065ACFF的位置上。
这正是协议代码在系统中的位置。这个位置是随机的，每次开机都不同。要是让人去找，这得找到什么时候去。
“看见了吧？墨莫掌握核心科技。”
两人开始逐行逐句分析这些代码。此刻的米娅，还不能将汇编码直接翻译为容易理解的高级语言代码，即使是经验丰富的人类，都容易被软件的开发商误导——因为开发商怕你破解他的软件啊，一条简单的语句都会尽可能写的复杂一些。
过了五个小时……天已经黑了。
“妍妍，给家里打个电话，就在阿姨家吃吧？”妈妈端着菜从厨房出来。
“哎，好的，谢谢阿姨。”王妍揉了揉肿胀的眼睛。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女生来说，坐在屏幕前五个小时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她又看了看盘腿坐在椅子上的墨莫，他一动不动地坐了五个小时，眼睛几乎没有离开过墙纸显示器。
“小墨……”王妍还想说什么，墨莫抬起了一只手臂，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你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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