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牧憋的心慌猛然大声道:“你不是不准我说话。”那旁边树叶似乎都被这一声怒吼震落几片。
苏执事被这一声怒吼,震得耳中阵阵发鸣,连忙用手捂着耳朵叫骂道:“原来你小子在这等着我啊。”
一计得逞,李子牧开心的笑了笑,不过还是正事要紧,玩笑到此结束,便出声说道:“好了,我错了行吧。话说回来,你的话,我大概听懂了三分,但还是有很多疑问。比如我剑还练不练,为什么指法跟内力有关,至于其他我一时还不知道怎么问。”
“剑法当然要练,全当辅助,多一条路。”
“所谓十指连心,你指法当然跟内力有关,二点。”
“其一,指法天生比三法威力小。你如不信随便找个没练习过三法的人,你用手指,他用三法其一,看看是你手指断还是他拳脚断。要想对轰达到均势需要比对方更加精纯的内力护持,而且还要集中于一点上,就要更加精准的控制。如果境界达不到,还不如不用内力,毕竟一心二用一边要控制内力,一边还要跟人博弈。这就是为什么一但内练境界不行这一加一就小于一了。”
“其二,看似指法要求苛刻,但指法有其三法不可比拟的优势,就是更加灵活,抓,点,戳,都在指法之内。还有一点就是十指连心,随心而动,同一境界下,指法对内力的调动更快,只要境界能达到要求其威力是不可小觑的。而且暗器可以说和指法绝对是绝配,就像你扔的花生一样,在内力的加持下可穿石断金。”
李子牧摸了摸头回道:“听您老的,反正我对这个也不太懂。你说什么就什么。”说到这里李子牧话风一转问道:“苏执事,你是那个境界的,感觉你好懂,肯定很厉害吧。”
苏执事笑了笑,说道:“我要真厉害就不用在这里守院子咯。”搪塞过去后苏执事转身就欲走。
李子牧正想出声,这时院门却被推开了,打断了李子牧,二人回头看去,见二位年纪与李子牧相仿,可能还要小一点的外门弟子推门进入。
那二人,进门前也不敲门,走路也很是随意,看到院中二人后也是不避,犹如在自己院中一样。
因为不认识李子牧,二人的眼神只在李子牧身上停留了片刻,便看向苏执事。
一人直接开口说道:“苏执事,哦不,苏师叔去泡两杯茶,我们二位要借阅一下这里的书,等下要在这里看上一时。”
顿时苏执事老脸通红,不知道怎么办,一双眼睛不断往一旁看,不敢面相李子牧。
如果李子牧没到来,他老脸也无所谓。可今时不同往日了,他不想在李子牧面前丢脸。如今的他羞愧难当,心中全都是李子牧失望的样子。
就在苏执事站在哪里一筹莫展的时候,李子牧的声音突然想起。
“哎呀二位贵人,慢慢选书,快请,快请,茶我很快给你们二位送到读书房里去。”
“你是?”二位一脸疑惑。
李子牧小步靠近二人,整理了下衣服后,这才抱拳躬身说道:“在下是来这里的帮工,苏执事年事已高,以后就由我来照顾这里了。”
二人恍然大悟,只是“哦”了一声便离开,走向了异闻殿。
苏执事吃惊的看着这一幕,在看到李子牧对别人如此恭敬后,这才想到那小崽子真是天性如此。想到此时苏执事眼神有点暗淡,也许想到李子牧并非因为自己才恭敬如此,反而有些失落了,转身便欲回房。
就在苏执事正欲走的时候,李子牧突然一巴掌拍在苏执事有些陀的背。
苏执事惊讶的转头,又怕看到李子牧对自己失望的样子,连忙又转回过来。
这时还未等苏执事出声,李子牧便靠近苏执事耳边小声的说道:“有些人的悲哀并不在于他有多厉害,而是不自知。”
苏执事听完,脸更加红了,显,头埋的更深了,背也更加弯了,心跳也随之加快。
李子牧看到一切,但他也没停下话来而是继续嘲讽道:“对人待物更是如此,大人物常常待人随和,特别是面对那些跟自己无关又身份卑微的人。他们并非天性如此,人心向恶,谁也逃不了。只是因为那些身份卑微的人对他们来说可有可无。他们随和只是因为你对他来说就是空气,你见过有人对空气发威的吗?就算有也只是极个别。还有就是一个大人物都能放下身段对一个身份卑微的人持之以礼,那必定是一段佳话。美名是他们的,他们为何不这样做呢,哪怕只是表面。”
“至于那二人,哼哼不过是比之你我高了那么一点。他们无法在门中弟子找到那他们梦寐以求的优越感,因为他们本身就没有,也没有这个实力来拥有。所以一旦他们看到比自己身份还要低的人,他们会发疯似的彰显自己的优越,想尽一切办法。有些是对生命的漠视,有的是对他人尊严的践踏,林林总总。”
“最可怜的是那卑微的人吗?不,并不是,而是那找不到自己定位的人。高不成低不就,没了大爷的命,却有大爷的心情,今天他们在这里飞扬跋扈只是一时,回了山门当狗却是一世。苏执事你无需再意,我见多了,他们比之城中人,除了武功,无一是处,大爷都不会装。苏执事您转头看看他们,屁股后面那长长尾巴,是不是很令人作呕。等他们出了这门回了山中,那画面更美,夹在屁股后面的,这画面别提有多伤心悦目了。”李子牧越说那声音就越低,就越冷,也更加无情。
苏执事缓缓转头,看向的并非那二人,而是看向李子牧。他看着李子牧的眼睛,那盯着二人的眼睛,如同一个野兽盯着背对自己的猎物一般。冷冷的眼神中散发出一股森然的杀戮气息,倒影在李子牧眼中二人的身影似乎是两具冰冷的尸体,正在一步一步向着前方地狱门走去。恍惚之间,那藏书的大门在李子牧眼中变成了一个血盆大口,而那二人正在无意识走过去。
苏执事慌忙的转头看着平平无奇的大门,发现自己并非眼花。便在次转头看向李子牧的眼睛,想要再次确认。
而这一看吓的苏执事冷汗直冒,他似乎看了人他整个人生中最可怕的东西。苏执事再次转头看向李子牧后,他发现李子牧也看着他,四目相对,却没了之前的杀气而是变成一种难以言表的祥和之神,与平常一样,但又与平常不一样。
苏执事顿时心中骇然,他从那人畜无害的脸上,看到了一股莫名的诡异,那种诡异像是发现了一个一只披着人皮的恶魔对着你笑,那笑容还没有一丝恶意,U.uanshm充满了祥和,苏执事用颤抖的声音下意识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李子牧很无辜,我这是在给你打气,你不感谢我,反正还问我莫奇妙的东西。在看到脸色怪异,身子还微微颤抖的苏执事,心中一思考,恍然大悟,还是爱那老脸不好意思谢谢我,便回道:“大侠我做好事不留名,你要是感谢的话给点钱就可以了,银两更佳。”
“我去!”苏执事一脚提在李子牧的屁股上,叫骂道:“快去干活。”
李子牧被提一脚,哀嚎了一声,也不敢反抗,一边叫骂着一边跑去倒茶,似乎一切都回到当初那样。
苏执事一脸凝重得看着李子牧后背。
回忆着李子牧眼神的瞬息变化,他并没有被李子牧那嗜血的眼神吓到,吓到他的是那种如平常一样的眼神。变化的太快,仅仅在瞬息间便从一个野兽,变成一个人畜无害的傻瓜,太可怕了,苏执事自认为自己做不到。
他能变成一个野兽,一个比李子牧还有可怕的野兽,也能如李子牧那样成为一个慈祥的老者,但他决然不可能在瞬息间如此。波涛易起,可要平息着怒海狂涛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他还发现在这瞬息间,那李子牧尽然能洞察在场中人的内心,仅靠几个动作,几句话语。一个十五六岁的青年,到底要经历怎样的磨练才会有这样的阅历。
苏执事这时才发现自己头上有汗,用衣袖抹掉后,喃喃自语道:“这小子到底经历了什么,教他武功,到底是福是祸。”苏执事不知道答案,他永远也不会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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