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郑玉道:“听说刚死的卢员外和你是至交好友,在搬来镇之前就认识了。不知你二位是如何认识的呢?以我看卢掌柜和胡员外你们可不是一路人。”
“我二人年轻是都是做生意的,在外一起过一段时间。”胡员外道:“后来巧了,又同搬来了这个小镇。所以分外亲热一些。”
此刻胡家下人上前告诉已准备好了酒食。郑玉也不推辞,上了席。
就席上,胡荫若,文静,还有两位衙役依序而坐。
酒过两巡,郑玉脸颊微微带红,席间除了胡荫若心情低落外,一片融洽。谈话间郑玉也了解到胡员外对卢马还是颇为满意。
到了最后,郑玉也放开了。拿着酒杯从案后起身,走到胡员外案前,道:“本官一个毛头小子,以后还要多多仰仗像胡员外着些有名望的乡绅支持,今日借花献佛,敬胡员外一杯。”
胡员外连称不敢当。
一杯干完,郑玉拎起酒壶就要倒第二杯,那知道手不稳,一下竟然将陶瓷的酒壶落在案上,砸得稀碎,酒花四溅,弄得二人衣服和脸上到处都是。
郑玉连连道歉,胡员外当然说没事,并各自回去换了衣服。
换完衣服,郑玉并没有再回酒席,而是吩咐门外得小厮带胡员外房中单独一见。
胡员外换完衣服来到郑玉所在房间,二人坐好。
“胡员外。”郑玉脸色冷下来,说道:“你可知道,就在今日清晨,卢马自己已经认罪了。”
“哦?”胡员外有些惊诧,半晌没有说话。
“你可知道为什么?”郑玉说道。
“为什么?”胡员外问道。
“因为昨日你爱女去牢里看过他。”郑玉道。
“这……”胡员外有些着急道:“这和荫若有什么关系?”
“和她没关系。”郑玉道:“和她那件暗红色得斗篷有关系,胡员外应该知道为什么了吧。”
胡员外一听暗红色斗篷,整个人一松,叹了一口气,头便垂了下去。道:“郑大人真是有如神助。不过我不明白,就因为一个斗篷,郑大人就能确定是我做的。”
郑玉摇摇头道:“我本来只是怀疑。直到方才,我故意打破酒瓶的时候才确定是你。虽然你用双手挡的动作来掩饰。但练武的人和普通人不一样,如果是普通人酒洒过来眼睛一定会紧闭,但胡员外你不是,你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飞溅过来的酒花。所以我断定你一定会武功。再结合那个暗红色的袍子,卢马说他父亲死时他见过一个红色的袍子,昨日胡小姐披了红色斗篷见过卢马后就改变主意认罪。所以他一定是为了维护什么人才这样做的,那个人就是你。”
“好吧。”胡员外,道:“我服了。本来我还正想办法怎么帮卢马摆脱嫌疑救他出来,现在看来是不必了。”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卢员外,你不希望卢马娶你女儿?”郑玉问胡员外。
“卢马是个好孩子。”胡员外,道:“不过卢员外就是个心狠手辣的坏蛋。…”
说罢就将他们以前托平县当红巾大盗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么说,胡荫若就是当年那个婴儿?”郑玉皱眉道:“而卢员外就是杀了她全家的仇人?”
胡员外点点头道:“自从那件事后,我便洗手不干了。将劫来的钱财做生意,日子倒是越来越好了。不过没想到这厮不是知道哪里打听到我在这里,便搬来和我做起了邻居,还好我们各自有把柄捏着,这十几年来也相安无事。”
“那布谷声,是你们当年的联络暗号。”郑玉道:“所以当日,树林你卢员外约的是你,正巧卢马也在附近,把叫声当成了叫他。所以父子才会见到,当时你就在树上对不对。”
胡员外点点头道:“这厮着实可恶,居然将当年的暗号交给他儿子,时不时在我眼前这样叫他儿子,以此来提醒我,要挟我。那日我听他们父子吵架,关于荫若的婚事,我便气不打一处来。当年我遇见一剑仙,对他有些小恩。w.uksh.那剑仙便传了我一些功法,只是我资质平庸,越练变越伤根本,如今年纪大了顽疾爆发,不出两年就要死了。我一想到我女儿要在卢员外那个恶鬼眼皮下生活就憋不住,所以和他聊天的时候趁他不注意一掌杀了他。”
郑玉听完点点头道:“着卢员外着实可恶。”又拱手道:“胡员外武功高强,我郑某虽也有点拳脚功夫但却没有把握拿住你。你帮郑某想想,接下来该如何办?”
胡员外想了想道:“我实在没想到官府这么快就查到我头上。胡某还有些事要处理,还请大人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胡某自然会给大人一个交代。”
郑玉想了想,提起手边的长刀拱手道:“江湖人最重信誉。郑某就三日后在县衙恭迎胡员外大驾。告辞。”
。
三日后,太平县城。
一个爆炸性消息传出,原来杀死卢员外的居然就是他的好友胡员外。
胡员外来自首了。
还有消息就是,胡员外在两天前告诉了胡荫若,她不是她的女儿,将她赶出了门外。
再过了几日,胡员外因为身体太差,顽疾复发死在了狱中。
卢员外的死亡之案就这样落幕了。
。
胡家家产又官府悉数查收充公,县里又多了一笔钱财。文大人颇为高兴,逮着郑玉好奇地问道:“你说胡荫若真不是胡员外女儿吗?《帝律》规定仇家不能互相嫁娶,是不是因为他要把女儿嫁给卢马故意这样的。”
郑玉不知可否地说道:“谁知道呢,恐怕只有胡员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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