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番茄炒蛋,吃完蛋炒饭,再喝了半碗紫菜蛋花汤,李炀摸了摸肚子,一副酒足饭饱的样子。等许晴收拾好碗筷,李炀神神秘秘地说道:“既然你请我吃了如此一道大餐,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好意思白吃,因此决定送一件小小的礼物给你。”
“真的吗?什么礼物啊?”许晴满脸期待地看着他,女孩子哪有不喜欢礼物的,何况还是一个小女孩。
“当当当当……”李炀从背包里拿出那本准备好的邮册,在许晴面前晃了晃。
“哇!邮册!”许晴两眼放光,一下子扑了上来,抢过邮册爱不释手地翻了翻,然后在李炀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说道:“还是哥你对我好,上次让妈给我买,她还说要等我考进前10名呢。”
“汗!”李炀没想到姑姑会拿这个激励许晴,也顾不得擦去脸上的口水,连忙嘱咐道:“那你千万不能说是我送你的啊,不然姑姑定要埋怨我了。”
“知道了知道了。”许晴白了他一眼,瞥见他脸上那个淡淡的闪烁着星星点点地光的唇印,忍不住“扑哧”一笑,心里有些小小的得意,却故意不和李炀说。
原来今年小女孩开始流行涂唇彩,许晴也不例外,经常把嘴唇涂得亮晶晶的,看起来妖冶无比。只不过今天的许晴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居然开始走清纯路线,穿白色的羽绒服,脸蛋上干干净净的,即便是唇彩,也是用的那种最淡的。
从小李炀就和许晴特亲,旁人都以为他们是亲兄妹,经常这样打打闹闹的。小孩子亲亲脸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因此李炀虽然有些尴尬,却不好多说,免得无端破坏了这种亲密无间的气氛。
两人看看时间差不多,便穿戴整齐出了门。下了楼之后,许晴很自然地挽起李炀的胳膊。
临近年关,街面上人多了很多,随处可见采办年货的人来来往往。不远处的烟花爆竹专营点,竟然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街头巷尾不时传来零星的爆竹声,那是些小孩子们在玩小爆竹。沿途也有心急的人家已经开始贴起了春联,字里行间春意盎然。县城中心的公园里,很多人在里面忙碌着摆花盆、拉彩条、挂灯笼,还搭起了高高的戏台,据说过几天会在这里举行迎新春晚会,届时县里的一众头头脑脑都会参加。这是每年各地都有的传统节目,一般都会赶在年三十之前将晚会办掉,然后各级领导才能安安耽耽地回家过年。
许晴就读的城关中学就在中心广场边上。许晴去班主任家里领通知书,李炀自然不好跟着去,便一个人在校园里闲逛。
学校里果然是要举行婚礼的样子,操场靠近主席台的一侧拉起了遮雨篷,几排桌凳像是流水宴一样摆开去。一条铺着红地毯的过道居中穿过宴席,一直延伸到主席台上。过道两侧扎了很多七彩的气球,一道粉红色的气球拱门矗立在主席台上。
中国人办喜宴自古讲究的就是“热闹”二字。亲朋好友、左右街坊,无论认识的不认识的,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地坐在一起吃吃喝喝,顺便聊聊家长里短。客人的多少,不仅能体现出主人家人脉和交游,更是一种实力和地位的体现。据说以前南陇的一位县令过六十大寿,摆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宴,桌子从城头一直摆到了城尾,全县城的猪杀光了都还不够吃,只得派人去乡下收购。
这种壮观的场面光想想就令人食指大动,神往不已。当然学校里这户人家的婚宴肯定没有这样的规模,不过也占据了大半个操场。
在操场另外一边,几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围在一起玩擦炮。就是那种没有引线,一端涂了类似于火柴一样的发火药,在涂磷的纸上面摩擦点燃,丢在空旷处过一段时间就会爆炸的鞭炮。
他们将十来颗擦炮摆成一个八卦阵,U 点火头一致朝里,紧紧地靠在一起。
“这有什么好玩的?简直是在浪费擦炮。”李炀一看就懂了,忍不住撇了撇嘴,心想这帮小毛毛头果然跟张君说的那样,越玩越回去了。
“吹牛谁不会啊,你有本事摆个出来看看。”小孩子们闻言都抬起头来看着他,其中一个不乐意了,全不在意李炀的年龄大那么多,出言顶撞道。
“摆这个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会玩冲天炮,你会不?”李炀转身去旁边的小卖部买了一盒擦炮,走了回来。
他指了指旁边听着的一辆旧山地车说道:“我可以用这个车把手将擦炮当子弹发射出去。”
“真的?”这帮小孩明显都不信。
李炀将擦炮点燃后,倒转过来塞进了车把手的内腔里,然后扶住车头。过了几秒钟,果然听得砰地一声,半截擦炮从里面炸得飞出几米远。
“哼!还镇不住你们这帮小毛孩。”看着他们崇拜的眼神,李炀有些志得意满起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