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钓鱼(1)
腊月二十三,农历小年,是民间“祭灶、扫尘”的日子,在小地方风俗尤胜。传说这一天是灶王爷升天向玉皇汇报工作的日子,因此家家户户都会敬香上供恭送灶神,称为“送灶”或“辞灶”。
《太上感应篇》有言,“如是等罪,司命随其轻重,夺其纪算,算尽则死。死有余辜,乃殃及子孙。”其中“司命”即指灶君,“算”为一百天,“纪”指十二年。指的就是家有恶行,被灶王爷禀报天庭后将要受到的惩罚:小罪减寿一百天,大罪则要十二年,即便因此身死,其罪也要由子孙承担。如此严酷的刑罚,谁人不担心害怕?人们为了封住灶王爷的口,在这一天各地都会举行各种各样的习俗活动,来讨好、打点灶王爷,比如贡品多是糖果糖瓜等物,比如给灶王爷的嘴上涂糖,又比如这一天家家户户做糍粑等等,不外乎都是为了让灶王爷开不了口,或者是让他多说些好话而已。
由此也不难看出,在国内,官本位思想已经逐渐演化成为了一种根深蒂固的文化。这种文化,才是滋生**犯罪的最根本的土壤。
祭灶、扫尘这些事情李炀是插不上手的,早早就约上刘婧和张君出了门钓鱼去。
其实这个时节并非是钓鱼的黄金季节,天气清冷,早上路面上还结了冻,大部分的鱼类都还在过冬呢,现在能钓的估计也就是鲫鱼。不过李炀他们自是无所谓,本来就是图个乐趣。
昨天就联系好了渔船,李炀计划坐着渔船往上游去,顺便回味一下沿途的风景。大概再过两三年,随着越来越多的机动船出现在河面上,作为乡村之间的一种主要交通工具以后,小河的环境便开始恶化,水面上常年漂浮着一层黑色的柴油。那个时候,即便是最馋嘴的人也不会再去河里钓鱼吃了。
小河里其实鱼的总类并不多,在李炀的记忆里,除了青鱼、草鱼、鲤鱼、鲫鱼之外,也就是一些好像永远也长不大的汆子鱼。这种鱼长不过两寸,喜好群居,常常成群结队在水里穿梭,即便是冬天也经常能看到它们的身影。
联系的船家是李炀家的一个堂叔,平素也经常来往的,因此听李炀说想去钓鱼,连钱也不要,与李炀约好了时间,一早就等在了河口。要是在以前,李炀是无论如何没有这么大的面子的。考上南高绝对不止是意味着有了更好的发展平台,往往还意味着在家里乃至亲戚朋友中,他拥有了更大的话语权。通俗点来讲,就是有了更大的面子。
就比如这位堂叔,在以前,他是绝然不会买李炀的帐的。哪怕平日里他和李炀家的关系算得上相当不错,他也不可能同意带一群孩子做这种近乎无聊的事情。不说油钱,也不说安全问题,单单是来回耽搁的时间就够让他可惜的了。
哪里不能钓鱼?钓个鱼居然还要坐船到上游去,难道上游的鱼味道更好一些?
要是在以前,他肯定会这么反问李炀,但是现在不一样,他眼中的李炀已经从那个顽劣不堪的孩童变成了一个成熟稳重的读书人。或许这就是读书人所谓的风雅吧,只有小学五年级文化的他心里琢磨道。
李炀一行人到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船上等了一会了。因为需要预热而提前发动起来的柴油机发出“突突”的声音,在清晨寂静地河面上传出老远。
“二叔,这么早。”李炀笑着打了个招呼。
“也是刚到。”二叔其实年纪不大,也就三十多岁,或许是长期劳作的原因,身体很壮,双手上布满了死茧。看见李炀他们过来,赶紧站了起来走到船头,接应他们上船。
虽然很少坐船,男孩子也是不怕的,李炀和张君先将各种钓鱼的用具扔上船,然后很轻松就跳了上去。李炀转身过来伸手去拉刘婧,“别怕,安全着呢。”
刘婧的手有些冰凉冰凉的,握住李炀的大手掌里,柔若无骨。恰在此时,水面吹来一股劲风,吹得小船一荡。刘婧两只脚刚踏上船舷,还没站稳,顿时吓得“哎呀”一声,紧紧地抱住了李炀。
怀里抱着少女柔软的娇躯,虽然很留恋这样的感觉,李炀看着一脸贼笑的刘小刀,终究没好意思保持这样的姿势,扶着刘婧在船上找了个凳子坐下。
刘婧虽然羞红了脸,却依然抓住李炀的手不放。
幸好没人晕船。因为提前考虑到了天气的寒冷,三个人都穿着带帽子的羽绒服,看着船开了,连忙将帽子罩上,再戴上手套。因为是那种两米宽,五六米长的小船,就顶上有一块挡雨的篷布,其余西面透风。如果是夏天,自然凉爽无比,但在冬天,那就正应了那句歌词了:“北风那个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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