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不以为意地说:“什么年纪就看什么书。这些书既然叫小儿书,自然不会适合你这个年龄段的人看了。”
“什么年纪看什么书,什么年纪做什么事。”李炀咀嚼着这句话,不禁眼睛一亮,没想到老板居然能说出这么富含人生哲理的话来。
李炀重生以来,虽然无时无刻不在尽力地融合进这个年代,但毕竟多了几十年的经历和记忆,偶尔也会觉得迷茫,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听了聋子老板的这句话才豁然开朗。
他哈哈一笑道:“你说得没错,小孩子就该爬树下河摸泥鳅,年轻人就该读书学习谈恋爱,大人就该成家立业生儿育女。想得太多就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顺其自然就好。”
他也记不清自己到底看了多少本书,便掏出十块钱来递过去,“老板不用找了,剩下算作小费。”一句话说完才觉得大汗,一高兴竟然忘记自己身在何处了,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幸好聋子老板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没听懂,执着地找给他一堆零钱。
李炀没有拒绝,倒不是他后悔了想出尔反尔,他只是担心如果坚持不要可能会让老板以为自己是可怜他,反为不美。
他正想往小学去寻张君,就见到张君和吴刚两人急匆匆地从里面奔出来。张君脸色铁青,见到李炀才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出来。旁边的吴刚解释道:“听说他爸又在酒楼喝酒闹事了,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李炀知道张君老爸是个喝了酒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人,闻言也不敢怠慢,跟着他们一块往酒楼而去。
柳垭镇虽然大大小小的饭馆不少,但称得上酒楼的就只有一家,就是镇政府对面的“兴隆酒家”。
远远看去,那边果然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一圈人,正伸长了脖子看热闹。李炀他们赶到近前,二话不说扒开人群挤了进去,抬眼一看里面的情形,顿时哭笑不得。
只见张君老爸盘腿坐在一张桌子上面,做出一副气沉丹田姿势出来,对旁边正在劝他的伙计喝道:“我哪里醉了,没看我正在运功逼酒吗?你给老子滚开,别来烦我。”
围观的人一阵哄堂大笑。
张君本来气匆匆地赶出来,一看他老爸的丑样,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旁边的李炀却是松了一口气。去年张君老爸也是在这家酒楼,将半坛子白酒倒在桌子上,然后用打火机点着了,差点酿成大祸,自己的眉毛胡子也被烧了个精光。从那之后,他就消停了下来,很久没再喝酒闹过事,没想到今天又旧态复发了。
李炀朝刚子使了个脸色,两个人上去将张君老爸从桌子上架了下来。由于是出其不意,张君老爸还沉浸在练功当中,根本没有反抗,加上吴刚长得三大五粗,力气不小,因此比想象中要轻松多了。
那伙计在旁观叫道:“哎哎哎,ww.knshu.m君娃子,还没付酒钱呢。”
张君一脸阴沉,气愤地说:“去年就说过,让你们别卖酒给他喝,还跟老子要酒钱。”
或许是有所依仗,那个伙计尽管认识张君,却依然不卖他面子,叫道:“君娃子你也是在这街面上混的,可不能这样蛮不讲理。我们打开大门做生意,哪有将上门的客人推出去的道理。老子今天把话摆在这里了,今天你不给钱就别想带人走。”
“多少钱?”李炀插嘴道,又朝张君使了使眼色,让他别说话。
张君老爸一看桌子上的瓶子就知道是喝的散装白酒,能有几个酒钱,李炀不愿意为这些钱落人口实。况且他知道能将酒店开在政府边上,肯定是有背景的,将事情闹大了反而收不了场。
这么多人看着,伙计也不敢随意乱报,一共也才二十几块钱。李炀知道张君身上没钱,示意张君过来扶着他老爸,然后才掏钱付了帐。
出了酒楼,李炀见张君还有些愤愤不平,就笑道:“你和一个跑堂的斗什么气,等你以后有本事了,他们老板都要跑来哭着喊着求着你把钱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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