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炀自小就跟着刘婧一块叫奶奶,因此杨阿姨听了也不觉得奇怪,知道那个老太婆心疼李炀,就没有再坚持,依然笑着说:“那有空多来玩啊,君娃子经常念叨着你呢。对了,他还在睡懒觉呢,你等哈儿,我这就去叫他。”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去吧。”李炀摆了摆手,从旁边开着的大门走进去。
门口的鞋子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鞋架上,房间里打扫得窗明几净,只是空气中依然飘荡着淡淡的酒气,半掩着的主卧里鼾声如雷。
张君的父亲从丝厂下岗后,一直在镇上做些小生意。今天当场,又是年末,原本是做生意的黄金时间,他居然还在睡懒觉。再看看杨阿姨在厨房忙碌的背影,李炀不由得暗叹一声。果然是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
李炀轻车熟路地进到张君的房间,见他蒙着被子睡得正香,也不去叫他,而且悄悄将床头柜上杯子里冷水倒了一些在手上。由于已经置放了一个晚上,这水比自来水管里放出来的水还要冰,李炀虽然早有准备,还是冷得打了一个寒战。
李炀慢慢地将被子掀开一个角,见他还是没有丝毫醒过来的迹象,嘿嘿地奸笑一声,将手上的水滴了几滴到他的脖子里。
“啊!”睡梦中的张君冷得一哆嗦,顿时清醒了过来,正准备骂人,一看是李炀,才硬生生忍了回去,没好气地说道:“几点了?你啥时候来的?找我有事?”
李炀一把拉开窗帘,笑着说道:“太阳都晒屁股了,还几点了。快点起床,我请你吃早饭去。”
“我日,吃个屁的早饭,还不如多让老子多睡会觉。”张君本来嘟囔着还想翻过去继续睡,见他连窗帘都拉开了,知道懒觉算是泡汤了,才不甘不愿地坐了起来。
李炀拉着哈欠连天的张君出去买了包子,又一起跑到奶奶家吃了早饭,李炀才道出他的真实目的,不过是想找个人陪他去镇上逛逛,感受下赶场的气氛。张君听了郁闷得直翻白眼,赶场有什么好看的,从小到大都逛了十多年了,况且你要找人陪也等刘婧回来啊。当然这句话他是不敢说出口的,只是在心里腹诽一下而已。
说实在的,除了汹涌的人潮外,柳桠镇的集市的确没啥看头,穷乡僻壤的,既没有什么好玩的去处,也没有什么别致的景观可看。李炀不过是太久没感受过这种气氛,有些怀念罢了。
两个人漫步在街头,无所事事地东张西望。
街道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摊,最让李炀感兴趣的还是那些果农摆出的水果摊。这些水果才是真正的无公害绿色水果,虽然卖相可能不是太好,外观也不是那么光鲜亮泽,但味道绝对一流。李炀买了一袋蜜橘,和张君一边走一边剥着吃。
“咦,Uw.ukansho前面有人赌甘蔗呃,要不要去玩玩?”张君看着前面围着的一堆人,饶有兴趣地说。
李炀一听也来了兴趣,好多年没看到这种场面,好奇地走上去准备看个究竟。赌甘蔗这种游戏,在李炀小时候曾经风行过一阵子,后来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出去打工,见识过外面的花花世界,对这些小儿科的玩法不太瞧得上眼,这种游戏便渐渐销声匿迹,李炀倒没想到现在还看得到。
赌甘蔗有很多种玩法,比较常见的有两种,一种是比谁削下的甘蔗皮长,一种比谁能将它砍为更多的段数,当然前提都是将甘蔗竖在地上,不许用手扶,也不许甘蔗倒。赌注也很简单,就是用来比赛的那根甘蔗而已,套用一句体育赛事上时髦的说法就是“重在参与”。
这群人在玩的,正是第一种玩法。只见一个上身穿着廉价西服下身穿着牛仔裤的青年男子拿着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将手上的一根甘蔗“唰唰”几下,削去根梢,成为一段长约一米五左右的光秃秃的甘蔗棍,然后才对着周围的几个年轻人说道:“各位,还是老规矩,看谁劈下的甘蔗皮长。我输了请你吃甘蔗,我赢了你付钱,甘蔗还是归你。甘蔗一块钱一根,价格绝对公道,童叟无欺,输赢你都不吃亏。怎么样,还有谁愿意来玩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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