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珍以为他是忘了词,便宽厚地笑着又客套了几句,替他遮掩过去,便将榴莲放在一边不去管它。只是嘱咐宋春雷待会留在这里吃晚饭,又让萧晓介绍同学给他认识,这才回厨房去忙碌去了。以她的家世和阅历,虽然比不上宋家,却也差不到哪里去,不至于为了一袋进口水果大惊小怪。
萧晓仅仅是转头看了一眼,便又回过去继续看电视,而李炀和刘小刀竟是理也没理他,仍旧在神情专注地下着象棋。至于刘婧,更是如此,仿佛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多了一个人。
宋春雷坐着有些无聊,看了会李炀下象棋,撇了撇嘴,说道:“象棋有什么好玩的,一点都没难度,不如我们来下围棋吧。”
“不会。”刘小刀头也不回地甩了他一句。
他讨了个没趣,心里便有些不平,小声嘀咕道:“农民就是农民!”又问萧晓:“晓晓,不如我们来下几盘围棋吧?”
“晓晓?”这次李炀听出了他发音上的区别,不由得心里有些不爽,心道我都没这么叫过呢,手上落子便重了一些,棋子和棋盘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啪!”
谁说吃醋是女人的专利来着,其实男人也会,只是更加表达得隐晦而已。
萧晓闻声望过来,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来,眼波流转,悄悄地白了他一眼,才对着宋春雷说:“不了,马上就要开饭了,况且围棋我都很多年没下过,早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这一眼落在宋春雷眼里,他心里咯噔一下,立即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如果过来之前,他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并不相信萧晓会真的带了男朋友回来,那么现在他已经感受到深深的危机了。
萧晓是一个骄傲而清冷的女孩子,以前在省城读书时,不知道有多少家境长相出众的男孩子整天围着她大献殷勤,她都不假辞色。那些年,在整个大院里,萧晓只和自己一个人亲近,她从小就叫自己雷哥哥,让其他的男孩子羡慕不已。更重要的是宋家和萧家一直过从甚密,双方的家长也经常有意无意地拿他们两个打趣,渐渐地在宋春雷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一颗爱慕的种子。他曾经幻想着有一天能亲耳听见萧晓说喜欢他,也曾幻想着他们最终能够携手走入殿堂。
可是,随着萧晓跟着萧鼎去了南陇,两个人亲密无间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悄然疏远了。上次萧晓回来,几年未见,出落得更加美艳动人,其实宋春雷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不过随着萧晓的一声“雷哥哥”,彻底打消了他心底的顾虑,给他造成了一种两人关系依然很亲密的错觉,才有了后来冲动的牵手事件发生。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只不过以为是女孩子的矜持在作怪,并没有多想。直到现在,他才隐隐的发现,眼前的这个女子,不再是他脑海中那个熟悉的她。
想到这里,宋春雷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他没想到在南陇那个偏僻的小地方,竟然会有人能打开她的心扉,这让他非常不甘心,故意说道:“记得小时候,我们为了下棋,经常连觉都忘记睡了。现在想想那些快乐的时光,还真是怀念呐!”
他说的含糊其辞,不过是故意展现出他和萧晓关系亲近的一面。萧晓想起儿时的情谊,一时间也有些惆怅,便忘记了出声反驳。
宋春雷心头一喜,.ksh还以为萧晓内心还是偏向他多一些,又看了眼李炀,见他没什么表情,便继续说道:“晓晓你这两年没回来,旁边开了好大一个游乐场呢,要不明天我带你去玩吧。”
萧晓轻轻皱了下眉头,好心地提醒他道:“明天你们不考试吗?”
宋春雷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我们要后天才考,明天只是复习一下,去不去都没关系,等下回去打电话请个假就是了。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怎么说也该陪陪你。在南陇那个小疙瘩地方,估计也找不到好玩的场所,你应该也闷坏了吧。”
这句话就有点不中听了,刘小刀首先就忍不住了,阴阳怪气地说道:“城里人也不见得如何嘛,阿迪这些牌子在我们那,只有乞丐才穿的。”
宋春雷今天穿的正是一身阿迪防风夹棉服,因此刘小刀虽然没指名道姓,大家还是知道说的是谁。
想起那个骚包的刘奎,李炀和刘婧俱是“扑哧”一笑,没想到刘小刀还有这么能损人的一面。只有萧晓极力忍住没笑出来,虽然心里因为宋春雷贬低南陇而有些不舒服,却不好表现出来,便站起来打圆场,“准备吃饭了,大家过来帮下忙将桌椅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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