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无色的液体抹在伤口上为什么没有泡沫,是因为张雪峰的伤口已经结痂,还是因为根本不是双氧水。李炀转头撇了张雪峰一眼,发现他虽然依然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但每次棉签接触到伤口,他的身体都会条件反射一般轻颤。
“我靠!该不会是酒精吧。”李炀倒吸一口冷气,想到待会要轮到自己,脸就有点抽抽。
白大褂的动作逐渐利索起来,麻利地清洗完伤口,又糊了一些不知名的药膏在上面,再缠上厚厚的纱布,一个全新的木乃伊就算大功告成。
“该你了。”
李炀正瞅着紧闭的大门,幻想着是不是干脆夺路而逃、亡命天涯算了,就听到一声恶魔般的召唤,顿时浑身一激灵,差点吓得蹦起来。
“大……大夫,能不能问您一个问题?”
白大褂挥了挥手中的剪刀,虎视眈眈地看着李炀,仿佛在琢磨从哪里下手,有些不耐烦,“男子汉大丈夫,怎么磨磨唧唧的。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李炀本能地吞了一口口水,“那个,那个您是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伤口啊?”
白大褂俏脸一红,随即狠狠地瞪了李炀一眼,“怎么,嫌弃我医术不够高明?”
李炀看着她杀人的眼神,赶忙摆了摆手,一脸涎笑:“哪能呢。其实我想问你这里有没有双氧水或者碘伏,我皮肤比较敏感,怕疼。”
“少来那套,打架的时候怎么不怕疼,还挑三拣四呢。什么碘伏,没听说过,碘酒要不要?”白大褂坐在李炀身前,“你伤在哪里?就胳膊上?把手拿开吧。”
李炀一松手,鲜血便不断地往外渗,看着蛮吓人的。白大褂剪开他的袖子,一边用棉签蘸着碘酒不停地沿着伤口周围擦拭,一边慢慢将沾了血的衣服碎片揭开。
“嘶……”李炀疼得直吸冷气。
“疼吗?”想着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声不响在旁边坐了这么久,U白大褂的声音不知不觉温柔了些,“忍一忍就好。以后千万别再这样孽钻了,你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的父母想想。”
李炀疼得吡牙裂齿,哪里顾得上顶嘴,况且她的确也是为了自己好,心里也有些感激,点了点头。白大褂显然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虽然看上去凶神恶煞,其实人还是不错,李炀这样想着再去看她,便觉得顺眼了许多,就连她脸上的雀斑也可爱起来。
伤口处皮肉翻卷,血如泉涌。棉签刚擦拭过,便又有鲜血涌了出来,瞬间便弥漫整个创口。
白大褂没想到伤口如此深,皱了皱眉,用不容置疑地语气说道:“伤口太深,必须做缝合手术。我这里没这个条件,只能先给你止血,你必须得去医院才行。”
说着她转头问保安队长:“打120了吗?”
“我们过来的时候,我好像听到肖校长在打。”保安队长回忆了下,有些不确定地说。
白大褂才放下心来,专心致志地给李炀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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