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的表妹已经出落得一朵花似地,脸蛋还有点婴儿肥,笑起来非常好看,她眼睛画着黑色的眼影,牛仔裤腿上挂着几个小洞洞,活脱脱一个叛逆少女的形象。她正忙着做家务,长发随手盘在头顶,挽着袖子还系着围裙,手里拿着拖把。表妹叫许晴,记得比自己低一个年级,那么今年应该读初三,明年就要参加中考了。
李炀自己找了双拖鞋换上,就问:“就你一个人?”
“恩,爸爸下乡开会去了,妈去买菜了。你先坐回吧。”
“哦,要不拖把给我吧,坐那也挺无聊的。”
许晴将拖把放桶里,又嘻嘻一笑说:“好啊,那就把打扫清洁的重任就交给你了,我去洗个澡先,一身都是汗水,臭死了。”
你还真是不客气,李炀刮了下她的鼻子,洒然一笑,接过拖把洗净拧干,做得熟练无比。
“讨厌,人家都是大人了,不许再刮我鼻子。”许晴嘟着嘴挥舞着拳头,有些气恼,转身进了洗漱间。
“长大了还穿着满是洞洞的裤子?”
“现在流行这样穿,知道不,你太老土了。”
李炀来的时候许晴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因此李炀没花多少时间就将客厅擦拭得干干净净。听着洗漱间里依然响着淅沥哗啦的水声,李炀知道女人洗澡和化妆一样,没半个小时结束不了。再小的女孩也不例外。
李炀将拖把和水桶搁回厨房放好,回到客厅自顾自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坐了一会姑姑李红梅就提着菜篮回来了,看到李炀就一阵抱怨,说是怎么半个多月都不来坐坐云云。李炀只得连声抱歉答应下不为例,姑姑才算放过他。
李炀知道姑姑是真心关心自己,心里很是感动,又想着横竖无聊,干脆进厨房帮姑姑理菜,陪着她说了一会话。
听李炀说起下周马上要月考,姑姑就说:“你从小就懂事,成绩一直也很优秀,姑姑倒不担心。只是要记得一条,考试不能粗心,一定要仔细检查。”
又愁着脸说“晴儿就差得远了,成天没个正形,就知道嘻嘻哈哈,也不知道明年能不能考进南高。”
中国自古以来女人都是妻以夫荣、母凭子贵,搁现实社会就是指丈夫的身份地位和儿女的学习成绩了。
李炀能理解姑姑紧张不安的心情,就宽慰她说:“没事的,晴儿的学习基础还是蛮扎实的,等寒假我再抽空辅导辅导她,考个南高还不轻松啊。”
“那行,我就把晴儿交给你了。这孩子从小就不让我省心,生她哪会差点难产,自小又身子弱,不知道操了多少心。”姑姑想起了往事,有些感慨。
“妈,你在说什么呢?”许晴不知道什么时候洗完澡出来了。
李炀闻言抬眼看去,只见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浴袍,头发湿漉漉地批在肩上。浴袍略微有些短小,将一双精致的腿露在外面,白白嫩嫩的看得李炀有些花了眼。
许晴发现了他的眼神,不知道怎么就有些羞涩,俏脸一下子就红了,漂亮的眸子瞪了他一眼,急忙转身进了卧室。
李炀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况且自己也没有什么出格的眼神啊,又想到许晴果然长大了,已经知道害羞了。
等到许晴换好衣服出来,又拉着李炀去客厅陪她看电视,互相讲了一会学校里的趣事。许晴就悄悄在李炀耳畔说:“哥,我告诉你个事,可别告诉妈啊。”
李炀看她刚才还有个大人的样子,一转眼又变回了孩子,就有些好笑,不过还是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上周有个男孩子给我写情书了,不过让我给扔了。”
李炀没想到她会将这样秘密的事情说给自己听,一时没反应过来,很自然地反问:“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啊?那些小屁孩,一个个就知道整天把手插裤袋里学人家装酷,以为自己是樱木花道吗,真是幼稚得不得了。”许晴撇撇嘴,小声地说道。
李炀没想到她会这么说,Uww.ukashu.看着她蜷缩在沙发上、抱着卡通熊抱枕的模样实在很无语,就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呢?”
“有点想不好呢,起码得稳重点吧。另外我最讨厌留长发戴耳环的男生了,看起来流里流气的。”
“现在的男孩子都喜欢留长发啊,这个也不一定就是他们自己喜欢,应该是受时代潮流的影响吧。”
“那你怎么会剪这么短的头发呢?”
“因为我老了啊。”
两人说说笑笑,都倍感温馨,李炀心中的因时光荏苒带来的距离感消失的无影无踪。独生子女的悲哀就是找不到兄弟姐妹来分享成长中的喜怒哀乐。大多数时候,我们只能自得其乐,只能一个人看电影,吃爆米花,蜷缩在被子里睡觉,自己和自己说话,有了喜欢的人也不知道可以找谁述说。
吃过晚饭,李炀婉拒了姑姑的挽留,一个人往学校走去。看着街边闪烁的灯光、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想起在远方的父母,又想起刚才姑姑溺爱地看着自己的眼神,禁不住热泪盈眶。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一路有你们相伴,终究不会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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