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满楼的一处庭院内,雨后更显静谧惬意,满园的鲜花千娇百媚,滴落着昨夜未干的雨滴,晶莹剔透。
一个男子呈大字型躺在花丛中,两腿之间那绝对不是因为露水而来的潮湿显得极为放肆,而那被露水打湿的脸则傲然不屈,只是那两只眯着的眼睛稍显猥琐。
“脱吧,赶时间,你们这风满楼的花魁还等我去临幸。”语气中透露着不耐烦,眼神中彰显着轻蔑,陈名酒肆无忌惮的打量着面前站立的女子。
要说一个女人能美到什么境界,陈名酒今天算是见识到了,面前这位来历不明的女侠绝对是他这不算短的二十年光阴里见过最美的女子。
自古美人,不是温雅秀美,便是娇艳百媚,陈名酒却看不出自己面对的这位属于哪种。风髻露鬓,青丝如万丈瀑布直泻而下,淡扫眉间只见风情万种,眼中含情脉脉,慵倦又妩媚,仿佛能直入心灵勾人魂魄,而白净如寒冰潋光般的面容又仿佛拒人千里之外,小巧的鼻子微微上翘,朱红双唇不点而赤,冷若寒霜,腮边两缕发丝随风拂面,又添几分清冷。
不去看着那双眼睛,这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可那勾人魂魄的媚眼偏叫人不得不沉迷,直道妖精!妖精!以至于躺在地上的陈名酒不断地喘着粗气,没谁知道这个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的男人此刻在想些什么。
女子并未言语,柳眉轻佻,嘴角现起一抹笑意,略有妖意,更显媚态,妩然一段风姿,
被无视的陈名酒又狠狠地盯了一眼对方的胸前,从上到下看去,女子体态修长妖妖艳艳,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不过当陈名酒瞥到对方手中的那柄长剑,又立即收敛了目光,眼角不自觉抽搐了几下。天知道这个耀眼的不像话的女人从哪冒出来的,出场就如鬼魅一般的用剑架住了自己的脖子,还不等自己道声亲切友好的问候,对方便往满怀爱心为院子里花草浇灌养料的陈名酒嘴里丢进了一颗莫名其妙的药丸。
自己十数年的苦修,陈名酒自信若不是自己被对方勾引,失了先机,即使在小解,也绝对不会连反抗的余地都没,现在躺在地上的也更不可能是自己。
奈何被喂下药丸的陈名酒浑身乏力,只得躺在地上用眼神和言语来表达心中的愤怒和不满。
好似就这一番打量,女子就已经看穿了陈名酒的心思。
美目盼兮,缓缓说道:“很不服气呢,是不是想站起来和我打一场?”女子轻柔的声音略显娇媚。
陈名酒咬牙,若非这毒性所制,现在躺在地上的可就不知道是谁了,不过这要是妖精躺在地上······该死的,最好别让我有机会起来,否则今个不是你在我下面就是我在你上面!到时候看看谁不服谁。只不过还未开口就瞧见对方俯身向自己探来,越来越近,直至四目相对,接着那张美的无法用语言描述的脸蛋就这么近在咫尺出现在自己面前,陈名酒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传出的阵阵幽香,顿时感到自己呼吸急促。接着便看到一只洁白如玉的芊芊细手已经抚上了自己的脸颊,上下抚摸着,从眉梢至脖颈。
要了命了,这绝对是个妖精,不折不扣的妖精!
“可惜你没有机会了。”女子口中芬芳的气息轻轻拍打在陈名酒的脸上,媚意如酥。
简直是当头一棒,陈名酒顿时一惊,这妖精该不会是想杀我了吧,看她那鬼魅的样子,陈名酒怎么也不看不透对方想的是什么,当下便顾不得什么脸面,急急忙忙道:“妖精,啊不,仙子,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在下才来这风满楼一个晚上,连姑娘都没碰一个,你······”
“我可没说要杀了你。”妖精依旧笑颜如酥:“想杀你的人正在路上,不过算算时候,应该已经登岛了。”
陈名酒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转而又咧着嘴道:“仙子说笑了,在下向来与人和善,从不树敌,就连昨儿个见到路边的老乞丐我还施舍了几两银子呢······哪来的仇家,要说有,也只有仙子你了,初次见面就对我用毒,很不光彩的啊。”
妖精没有说话,一脸笑意地看着陈名酒,眼神中带有玩味,好似陈名酒那表情丰富的脸比他说的话更能透露着某种信息。
陈名酒总有一种被她窥穿到内心的感觉。
下山半个月,中途从来没有暴露过自己会武功,陈名酒也有信心别人无法从他的动作形态看出什么。但自己隐瞒的这一切对方好像都很清楚,上来就是下毒。更重要的是,对方为什么会找上自己,要说对自己的身份一无所知,陈名酒也不可能相信。
眼见好似也没有装下去的必要,对付这样一个行事作风非常人能理解的女人,不如干脆挑开了讲,陈名酒无奈道:“仙子姐姐,你让我动弹不得又不杀我,总归不是为了看我出糗吧,虽然我这一副英俊的相貌······”
陈名酒还在絮絮叨叨,突然看见那女子手上多了颗黑色药丸。
“这是解药?”
陈名酒还在疑惑中,药丸已经被弹进自己的口中,入口即化。
“这解药可不比外面的糖豆差啊,仙女姐姐你哪儿买的?”
“这不是解药哦,刚才的药丸顶多让你躺一会,这颗却可以要了你的小命。”如此让陈名酒胆战心惊的话这女子却说得如此从容,陈名酒大惊。
“仙子姐姐,你可别跟我开玩笑了,哪有毒药这么甜的,况且,我已经不能动弹,你想杀我何必浪费解药,给我一剑不就好了。”
“你的血会脏了我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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