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绵数里的秦军在草原缓缓前行,像条盘旋于地的黑龙,等待飞天那一刻。前军是着几百辆战车,这些战车行军时运粮,作战时冲阵布阵。步卒位于其后,紧紧跟随,其中近半为弩兵。
春秋战国的战乱基本创造了冷兵器时代所有战争手段,包括弩,蹶张、臂张乃至射程千米的强重弩,或许有着填装速度慢的缺点,但已经出现的三段射完全可以将其弥补。而且弩的强大杀伤和简单操作使得其完全有资格称作“战场之王”,没有任何军队能撑住拉力一百多磅的蹶张弩弩阵轮射。包括无数人海吹的西方重甲骑士,在古代,西方人是玩不起弩这种高科技高耗钱的装备。
两翼是数万骑兵守护,这些骑兵分为两种,大多是是马上弩步兵,并不在马上作战,但仍有大量骑兵用于冲阵,秦朝时虽没有马蹬马鞍,但其实很多常年骑马的人只靠双腿就能稳住身体,腾出双臂作战,无需马蹬。骑兵后跟着数万头军马,用于换乘,由于马的耐力低下,古代打战双马才是标配,单马那叫低配。
大军中部竖着迎风飞展的黑色玄鸟军旗,健壮的护旗手逆风而立,英姿飒爽。旁侧是十多辆马车和骑马将领,这是秦军指挥部。
一辆四马拉驰,朴实无华车内,秦军总帅正蒙恬盯着眼前地图,给对面之人不时用手比划,讲解着战情,那人面容刚毅,身着铁甲,盘坐于地认真听着,是秦军陴将王离。
忽然伴着沉闷的马蹄声,数十名身背矮军旗的人大叫,“上将军,有阮将军处军报。”向蒙恬处驰来,途中军士纷纷避开道路。
蒙恬猛站起身,上前接过斥候的高举的木匣,破开腊封,抽出里面数条竹简,看完后递给王离,自己沉默不语。
王离接过竹简,看完喜道:“痛快!涉间一万蹶张骑兵在八月十三日出发,算来已有四日,必然到了河西,收复河南地指日可待。”
蒙恬摇摇头,“若找不到匈奴人一切都是白费,这么大个河套,要把他们逼出来,难。”停顿片刻,凝眉道:“下令,各路军勿设据点,直接沿途北上,但通信需保持不断,彼此相互支援。本将倒要看看,他匈奴人还能飞天遁地不成!”
“急报,陇西急报!”一名游骑飞驰而来。
蒙恬顿感不妙,拆匣开封,看完后脸色未变,但双眼却眯了起来,语气冷淡轻声,“陇西军报,月氏国十四万异人南下劫掠,已近狄道城(陇西郡郡治,今甘肃临洮南)”
……
“所以说,游牧民族其实不怎么可怕。”陈奉灌了口水,接着道:“纵观华夏两千多年历史,走了匈奴,来了鲜卑,之后突厥、女真、蒙古、鞑子从未断绝,游牧民族灭了一个接一个,我华夏从未断绝。而且你仔细翻翻历史,大部分时候游牧民族都只是皮肤之患,只有到了乱世,中原王朝内乱不断才有机可乘。”
陈奉压抑不住激动,猛烈的锤手,“晋朝若不是出了两代白痴皇帝,再加上八王之乱,哪来他五胡的嚣张。南北宋以半壁江山,没有长城和骑兵的协助,对抗周边的辽金西夏,即便是号称冷兵器最强的蒙古铁骑也照样在襄阳城下折戟沉销,几十年都打不下,还白送了个大汗。那满清鞑子若无明朝本身农民造反,若无吴三桂叛逃,怕是只能在关外继续吃土。”
一口气讲完,陈奉又大喝口水才缓过来。
“说的好!道出华夏儿女心中所思所想,如醍醐灌顶,使我茅塞顿开。不过,你说这到底是想干嘛?”韩芸先是配合着说两句,接着眨眨眼睛疑惑道。
陈奉头一矮,趴在马上情绪低落道:“实在无聊,在草原游荡时候盼着安全,安全下来又盼着刺激,我倒希望现在来俩匈奴人和我打一番。”
“安分点吧。”韩芸无奈说道勒马离开。
自六人抵达秦军中军已有两日,一日行军不过五十里,途中没遇到一支匈奴人,陈奉先是靠练习弓箭来度日,但很快手指被弓弦割伤,这才有一副要死的表情。
陈奉招呼几人,提马穿过玩家队列,到了一旁道路下马。拾起几块石头土块一通乱摆,“现在问题是怎么找到匈奴人,整个河套草原有内史郡那么大,匈奴人在这是泥鳅进河,只要找到就能干掉。”
又在地上画个‘几’字,“这就是黄河,北边就那么几个渡口,阮翁仲从肤掖发兵八成是为了控制渡口,给匈奴人来个关门打狗,和北上秦军前后夹击。”
“那匈奴人现在在哪?”一个陌生的青年声音询问,陈奉却未注意。
“多半在黄河周围游荡,秦汉时的气候比后来要温暖很多,河套几乎都是草原,亦牧亦兵的匈奴人完全可以和阮翁仲军纠缠,等待头曼从漠南漠北来援。不过,玩家是个大变故啊。”陈奉讲完起身,这才发现昨晚领兵的年轻人在在马上俯身听着。
杨宗志笑意不减,“何止是变故,几十万只蚂蚁都能吃了大象。”
陈奉也笑了笑。
呜~嘹亮的号角声在草原回荡,秦军队列一阵混杂,接着上万骑兵从秦军队列中向西方飞奔而去,后面跟着大片军马,这是一人三马。
杨宗志远远眺望,笑容更加灿烂。
“怎么回事?”陈奉似乎无所谓问道。
“你猜。”杨宗志今天心情不错,而且对面这个年轻人挺有意思,也不介意多说两句。
思虑片刻,陈奉摇摇头,“没情报,不敢猜。”顿了下,“与异人有关?玩家造反还是外族玩家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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