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行善和尚的折腾,沈荣只得在蒲团上浑浑噩噩的坐了一夜,直到寒山早钟的响起。
“当!当!当!”
沈荣猛地惊醒,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右上角,可摸了好几次依旧空无一物,这时的沈荣才缓过神来,自己现在是在南峰,而不是在斋房里。
“唉!”沈荣低沉的叹了口气,他甩了甩头,将全身的困乏清空,站在门前往外望去,天刚微亮,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
“万籁此俱寂,但余钟磬声!”沈荣喃喃道,此时的后院寂静无声,只有悠扬的钟声四处回荡,再加上远处迷人的景色,沈荣竟一时看得痴了。
管他阿谀我诈,管他深仇大恨,此时都统统甩到了脑后,在沈荣眼中只有宁静,祥和。沈荣沉浸其中,久久不愿醒来。
“孩子,入定虽好,禁忌贪婪,还是速速醒来吧。”一个突兀的声音从沈荣脑海里乍响,将他从环境中警醒。
沈荣睁开迷茫的眼神,环顾四周,天空早已破晓,残星也隐去踪影,与之前景色大不相同。
“就在这时,沈荣忽然感觉后背一凉,一股异样的感觉瞬间涌上他的心头。他惊奇之间,连忙转身,正巧与一人四目相对。
只见此人一副叫花子的打扮:衣衫褴褛,上下漏了好几个大窟窿,估计是常年不洗澡的缘故,裸露在外的皮肤都黢黑发亮,就连脸部都没有一点干净模样。又长又脏的头发蓬松的树在脑袋上,活脱脱的一堆枯草的模样。最令沈荣好奇的是,此人不知从何处弄来一只鸡腿,一边咀嚼着一边上下打量着他。
“孩子,你醒了?”叫花子啃着鸡腿问沈荣道。
“您认识我?”沈荣有些惊讶,出声问道。
“废话,我昨晚刚找完你你就把我忘了?”叫花子撇嘴说道。
“昨晚?”沈荣顿时疑惑起来,“老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昨天一直待在这里没出去过,怎么可能与您见过面呢?”沈荣问道。
“咱俩就是在这里见面的啊,我还踢了你一脚叫你好好坐在蒲团上呢。”叫花子支支吾吾的说道,咀嚼许久后才舍得将嘴里的鸡肉吃下去。
“什么?你就是昨晚那人?”沈荣震惊道,他仔细打探了几遍叫花子的装束,最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是韶空师父的师爷?”
“我都给你说了多少遍了,怎么还一直追问呢?”叫花子不耐烦的说道,“你见到我应该跪下磕三个头,然后说一声‘师祖’好,这才是尊师重道的礼仪!”
“你怎么可能是韶空师父的师爷?”沈荣不信的说道,“你浑身上下根本就没有一点佛教徒的样子!”
“谁规定过佛教徒就必须是你们这般光头、吃素的德行?”叫花子白眼道,“只要一心向佛,就可以是佛教徒,也只有你们墨守成规、不懂变通罢了。”
“哼,你这是信口雌黄,我才不信你的呢!”沈荣说道,说罢还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这个叫花子打扮的自然是行善和尚无疑,出声将沈荣从入定境界喊出的也是他。当听到沈荣不但不尊敬他还怀疑他的身份时,行善和尚顿时急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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