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的一楼弥漫着一股奇特的香气,格莱注意到柜台上摆着一瓶方形白色磨砂玻璃瓶熏香。
“喜欢这个味道吗?”法提在柜台后面调制着一杯鸡尾酒,“中调是法国格拉斯独有的白色薰衣草,很独特的香气。”
格莱不了解香水这类东西,没有回答他,法提自顾自搅拌着杯中的冰块,“想来杯果汁还是咖啡?”
“我以为你店是卖酒的。”格莱盯着鸡尾酒在昏黄灯光下透出的发光的晶莹以及柜台侧面跳跃着的光纹。
法提大笑起来,将招牌广告词又背了一遍,“我们这里有调制各种情绪的香水,带来诸多想法的甜点,以及,能让你见到相见的人的美酒。”
“那倒是有趣,”格莱没有对法提的独特甜品产生兴趣,只是时不时看向楼梯拐弯后看不到的地方,“喂,能跟我讲讲他是怎么回事吗?”
“他?”法提有些诧异。
“对,克索斯,他怎么了?你刚刚说的付出代价是什么意思?”格莱做在了柜台前的椅子上,抚摸着柜台木质桌面上的花纹。
“他?”法提的动作顿了一下,头回了半下,还没看向格莱又转了回去,“其实他远不止看起来的那么年轻,至少他已经保持这样很多年了。”
“你看过他的脸?”
“没有,任何人都没有看到过他的脸,至少我没有遇到看过他脸的人。”法提去了柜台后面的屋子,不多会儿拿出一杯紫色液体来,按着底座从桌子上推了过来。
格莱凑近闻了一下,“这果汁有什么奇特功能吗?”
“啊没有,”法提好像刚反应过来一样,“柠檬利宾纳,黑加仑饮料。”
“你不是克索斯的朋友吗?为什么你看起来一点也不了解他?”格莱品尝了一口,柠檬片的苦涩如丝线一般编织进黑加仑的味道里。
淡,却清晰。
“他也许只是‘使者咖啡馆’老板的朋友罢了,我像是个继承人,在得到咖啡馆的同时得到了克索斯的朋友关系,他一直都是咖啡馆老板的朋友,一直都得到咖啡馆的掩护身份,因为一个不知道以不变的相貌活了多少年的人很难有一个固定而且被接受的身份。”
“那会被人当成一个怪物。”
“是的,所以他需要一个不需要一直公开的,也不需要抛头露面的身份,尽可能避开别人的视线就好。”
“可是你不觉得他戴面具出门很惹人注目吗?”格莱皱了皱眉,克索斯的打扮实在太过招摇,想不被人注意都难。
“面具?他什么时候戴过面具?”法提有些诧异。
“难道他没有戴一个白色面具吗?我每次看见他的时候都是这个打扮。”格莱突然意识到那可能不是普通的面具?
“面具?”法提思索了一下,“我明白了,他一直都戴着一个可以改变别人眼中自己面貌的微小梦境,我只是没意识到那个‘微小梦境’在你眼中竟然是以面具这种最根本的存在形式出现的。”
“又是梦境?”格莱对这个词已经见怪不怪了,她试探性地问道,“你们,跟梦境交易是什么关系?”
“看来你接触过梦境。”法提眼神突然变得敏锐起来,盯着格莱的时候让她感到自己像是猎鹰眼中势在必得的猎物。
“是的。”格莱没有否认。
“是什么样的梦境?”法提紧追不舍。
“梦境里面的人,管那个收藏品叫‘恶魔之泪’。”
“‘恶魔之泪’?那是什么东西。”
“一枚宝石?”格莱只能这样形容,总不能说它真的是一滴眼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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