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好。你对术法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运行的模式无限接近于最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场荒芜空间中的战斗,味道慢慢变了。
博古雷斯原本以为,自己是实验者,对方是实验体。他觉得是一个珍惜的材料,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但现在在做评价的人,并不是博古雷斯。
“对于每一种基底元素的界定、存在判定,以及将法阵复合起来的方式,都十分的出色……普通人的寿命可支撑不了他们走到这一步。你活了多久了?”
在悠闲提问的人,始终是簇儒府。是的,他的身体结实的离谱。与其说他是「不死者」,博古雷斯觉觉得,那更像是「不毁」的概念,直接铭刻在了他的身躯上。
撕裂怒海的狂风无法撕裂他。
融毁山岩的烈焰无法融毁他。
冻结高天的寒冰无法冻结他。
削去空间的利刃无法削去他。
吞食灵魂的蛊虫无法吞食他。
冲击、碾压、剪切、突刺,没有任何一种行之有效的手段能够伤害到他。
他此时正在安然地站在扭曲破碎的空间当中,其身姿就像被印在了破碎的镜子里,裂成一块又一块——就好像他有数十双眼睛,用始终平静的眼神,向博古雷斯诉说亘古不变的强大。
博古雷斯用长达百年开发出来的那么多全新术法,丢在他身上却丝毫不见效。
“五复十三合三修饰、五复十四合二修饰、六复十一合三修饰……这些术法的体量,起步就是「特典级」,有的甚至足以评为「典冠级」。只要随便公布一个,你都能成为轰动奥塔兰的大法师。”
尽管这是赞美之言,但在博古雷斯听来,就像是一个蠢货傲慢地念出自己所有的实验数据,装出一副惜才的样子,背地里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同样的,对于发现新实验素材的兴奋,已经渐渐消失。就好像发现了遗迹的人,在看见洞口的宝藏时,只会十分高兴,欣然进洞探索。
但当他发现无论自己怎么走,洞穴始终没有尽头时,找到宝藏的喜悦只会被恐惧所掩埋。
“不,或许是我轻言了……像你这样的人才,或许早就在奥术联里位高权重了吧。告诉我,是你的天才让你领悟了这些技巧,还是你用时间堆砌成了这一切?”
“还没到你评价我的时候!”
博古雷斯已经开始恼火,摆开的双手向下一扭,簇儒府身旁那些破碎的空间开始轰然崩塌,露出一片纯黑的空洞。
那空洞贪婪地吸食着周围的所有黄沙,不放过一切从它身旁流经的物质,同时自身一点一点地缩小,最后消失在一片虚无中,重新露出周围的所有景色。
沙坑已经被刚才的吸扯弄得凹下去一大块,而簇儒府正赫然站立在凹陷的中央。
“这个比起刚才的那几个,差点意思。高水平的研究成果都已经用完了吗?还是说你有别的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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