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了。”陈风对柳莹说道。他的声音沙哑的好像风一吹就碎。
柳莹敲她的鼓，不理他。
陈风也不在意，他温柔的看着柳莹，说道：“你曾经说过，你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是因为你父亲的影响吗？你总爱这么说。”
柳莹不理他。
“可是我知道，你在你母亲墓碑旁的桃树上，挂了一个又一个的布条，上面是被你杀死的人。他们的名字被你写在了上面。”
柳莹依然在敲鼓，鼓声越来越乱，越来越狂暴，像是在让陈风闭嘴。
陈风不管不顾，继续道：“你知道吗？每一个夜晚，在你睡着后，你就会做梦，噩梦。你不断的哭。我抱着你说，不要哭了，有什么事跟我说。你不说，就是闭着眼睛哭。哭着哭着，一晚上就过去了。第二天醒来，你看起来还是那样坚强，独立，对一切都不慌不忙，好像昨晚哭泣的女孩只是我的幻觉。”
“后来，我渐渐明白了。你有太多太多的压力，担忧，却谁也不肯告诉。你厌恶那个身为杀手的自己，却偏偏要装的英姿飒爽，无所谓的样子。”陈风看着柳莹，努力的想要勾起一个笑容，却难看的像在哭，“你把自己的一切藏得太好了，那个脆弱、爱哭、多愁善感的你躲在杀手柳莹的外壳下，连我都不愿意见。我不知道你警惕敏感，甚至害怕外界的原因，但是我听得见你梦里的哭泣，杜鹃啼血般，让我心碎。”
柳莹的鼓声渐渐停了下来。她静静的听陈风说话，深渊的吼声从她脑海里传出，让她浑身颤抖。
不远处的鬼兵也随之停止了动作，可柳聪再次破开了封印的一角，无数深渊族又出来了。
白起趁着短暂的停息，夺回了鬼兵的控制权，与那些深渊族再次战在了一起。
“柳莹，我告诉你，真正的坚强不是不会哭，也不是故作无畏，而是将一切不好的都埋在只属于自己的梦里，笑对人来。我之前一直没有和你说过的是，你是一个很坚强坚强的女孩，像我这样懦弱的人总是贪恋你的坚强，羡慕你的勇气，不自觉的想要接近你。”陈风微笑，“答应我，继续坚强下去，好吗？让我这样黑暗的人也看到稀火。”
柳莹没有说话，她也说不了话，她身体里的深渊族在控制她的一切知觉。柳莹静静的站在那里，像一座雕塑。可是这座雕塑的眼角却缓缓的划过泪痕。
一滴又一滴的泪，渐渐地变多，聚集，像水流，闪着光。
“哭吧哭吧。哭着哭着，也就醒了。”陈风说着说着，不自觉流下了泪珠。他抹了抹眼角道：“对不起，我这么没用，让你承担了那么多。”
柳莹僵硬的摇了摇头，缓缓伸出手。她的体内，深渊在疯狂的嘶鸣，破坏。柳莹像是没有感觉到，继续伸手，摸向陈风的脸庞，点点的晶莹落在她的手掌上。
“我爱你。”柳莹说。声音夹杂着深渊的吼声，难听的像刮痧。
···
数个深渊族突然融合、挤压到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爪子，向路晨曦抓来。
路晨曦一边拿桃木剑招架住一个深渊族咬向他的嘴巴，一边以桃木剑为支撑，用力一脚将爪子踹到身后的鬼兵军阵中。
周围的鬼兵一拥而上，将落地后分散开的几个深渊族杀死。
“喂，姓路的，几个意思？我的军阵都被你打乱了。”白起怒声道。
“你娘的好意思问我？你让我当前锋，自己却在后面是几个意思？”路晨曦更加生气。
“我是将军，当然要坐阵后方了。至于你，这么好的身板当个炮灰怎么了？”白起理直气壮。
“你这是在报复我之前绑你。”路晨曦咬牙，“别让我逮到你落单的时候。”
“你在威胁我？”白起挑眉，一挥手，正在与深渊族厮杀的鬼兵整齐的回头看向路晨曦，让路晨曦打了个冷颤。
“不敢。”路晨曦挤出个笑容。
“这还差不多。”白起得意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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