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远一觉睡到了傍晚才从床上爬起来,他也不洗漱,直直坐在茶几前。茶几上放满了东西,油腻的饭盒,喝了一半的啤酒,还堆着几本发黄的杂志和一些杂七杂八的小物件。
杂志上散落着几颗花生,睡了这么久高远也有些饿了,抓起花生就往嘴里塞。这些花生也不知放了多久了,味道都有些变了,不过高远也不在意,嚼了几下就着啤酒吞了下去。用着袖子抹了抹脸,高远拿起车钥匙就出了门。
来到楼下,高远拍了拍车前盖,算是和自己车打了个招呼。他随意找了找了地方解决了自己的伙食问题,然后就开着车在城市里转了起来。
一坐到驾驶座上,高远的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他的那双空洞的双眼里亮起了几点光,这才有些活人的样子。
高远车开得很慢,不超车不变道,见到行人过斑马线,也会停下来等他们过去再继续前进。整辆车就如同一个迟暮的老人一般,悠闲地在城中逛着。
很快夜幕降临,马路边的灯亮了起来。高远踩着灯光,无意识地打着方向盘。等到他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又不自觉地往赛车场开了过去。
高远苦笑了一下,掉转着车头往郊外开去。时间有些早,赛车的人都还没到。他把车停在了一边,打着车灯,蹲在地上抽起了烟。说是抽,但他往往只是吸上几口就发起了呆,等到火烫到手指了,才又再续上一根。
夜深了些,陆续有人赶了过来,都是把头发染得花里胡哨的小年轻,他们嬉闹着下了车,远远地对着高远打了声招呼。
“哟,远哥,今天又来得这么早啊。”
高远低着头没有吱声,那几个人也习惯了他这幅样子,闹哄哄地开始封路了。几个路障往着山路上一摆,算是划出了一个简单的赛道。
又过了一会,人渐渐多了起来,他们聚在赛道入口处,搬出了几盏大灯点了起来。
一辆黑车从黑暗中钻了出来,车速飚的极高,随着一阵急促的刹车声,黑车打了个摆,紧挨着人群停了下来。车手长按了一下喇叭,逼得周围的人捂上了耳朵,这才嚣张地下了车。他穿着一件棕色的皮夹克,趾高气昂环视周围一圈。
这般做派,自然引起周围那些人的不满,当即跳骂了起来,甚至有人撸起了袖管,作势要打。那车手也不怕,养着头就站在原地回骂了几句。
好在人群之中走出了一个黄毛来,他安抚了一下众人,又和棕色皮夹交流了几句,争吵才停了下来。
高远抬头看了一眼,是个不认识的车手,看样子可能是别的地方来这里挑战的。他瞥了那辆黑车一眼,不屑地笑了一声,又低着头抽了几口烟。
虽然还没入冬,夜风吹在脸上,也已冻得人直抖。眼看着约定的比赛时间都过去半个小时了,另一位车手却迟迟没有出现。黄毛打电话一问,另一位车手居然今天出车祸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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