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斯忒斯提听到她在跟人说话,但也只能听到她的声音。
“嗯。城主来了吗?”
“是啊。”
“他可真够慢的。”
“回头把他打几顿解气吧。”
“好主意。”
漆黑的铠甲带着少女就此离去,他们沿着那个基本看不出面貌的台阶,一直往上走,进入了那个庭院,再次,关上了门。
无人阻拦。
接下来,就是还因自己的事情了。
粉发的男人径直向前走去,一路走到了西王母面前。
他仰头,“看”了一眼巍峨的巨人,于是无数光华闪过,西王母就已经化成了粉末。
废墟里,只剩一个身着紫衣的女子。
她双眸紧闭,面容温婉,只是从偶尔自行生灭的花魂,可以看出她的处境。
她被困住了,仅仅一眼。
陈赠愿漠然地看了她一眼:“师父以前常说你是最像他的,果真一样。”
他终于又看向昌晚秋:“通往至高的路挡住了无数人,居然一下子被你找到三条,真不愧是你,师弟。”
昌晚秋笑了笑:“师兄,你以前可不怎么叫我师弟,生疏了?”
陈赠愿面无表情:“要么现在晋升,要么让你的奴仆出来,要么死。”
“……师兄果然是最了解我的。”昌晚秋叹了口气,“还是瞒不住你。”
人群中,一个看似普通的花奴走出,露出至高的冕。
对付芒斯忒斯提时,他虽然自称底牌尽出,可如若他没有至高级的底牌,又怎么对付后面的陈赠愿?
陈赠愿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盯着他,那双眼再也不是从前的血色,而是瑰丽的红粉。
又一个至高花奴从城墙中走出。
“不够。”陈赠愿说道:“两个因为花母陨落而死的至高,拦不住我。”
昌晚秋看着他:“真拦不住?”
“拦不住。”
“好吧。”
昌晚秋看了眼自己身后的葬花,罕见地露出为难的神色,.uanshu最终还是心一横,跃进了葬花的大口,几下咀嚼,就粉身碎骨,连灵魂也被吸收。
巨大的葬花血肉扭曲,几经变换,最终变成了昌晚秋的形象。
嗒!
他向前一步,就已经迈上了新的台阶。
“五金铸冕是上策,桔梗投身是中策,中上合一乃是上上策。”
天师无奈地看着城主:“身化葬花是下策。”
“师兄,你的怪物朋友废掉了我的上策,你又亲自废掉了我的中策,逼得我只能变成葬花,稳赢的局面变成这样,你说,是哪里出了问题,是因为师父吗?”
“不要提他,师弟。”
昌晚秋沉默了一会儿:“好。”
他怎么想,都觉得难过,最终只能一挥手,为所有花奴戴上若隐若现的冠冕,轻声道:“师兄,还因剩下的人还很多,我会把他们做成花奴,你被我拦住,救不了,你的怪物朋友们也不行。”
陈赠愿看着他的方向,突然笑了,有点开心:“你说得对,还因确实还有人剩下。”
嘭!!!
是重物撞击的声音,是难以想象的重物,是一个世界的重量。
天光乍现,雨水和太阳穿透破碎的熔炉,一齐到来。
草莓睡衣的男人赤发飞舞,屹立在破碎的天地上。
天地间升起了太阳。
他带着一整个世界,跨越了千万米的漫长距离,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
高踞于天,对着昔日的师兄,愤怒,亦是傲慢地发问:
“昌晚秋,你想把我的女儿,做成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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